了帖子,邀咱们三日后去她家中赴宴,到时候阿娘带你出去松快松快。”陆杨氏安抚道。
在陆满仓这一脉,陆文元是老大,他们家是大房。
但京中陆文敬是陆氏嫡脉的二房,论起来算是景年他们的堂伯。
他们是血脉亲人,京中只有他们两房,自然是彼此照应,这几年越走越近,时有联络。
虽然陆蓉不怎么喜欢去堂伯家中,太拘束了,但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便点点头,回去继续看她的账薄子。
另一头,景年一出院子,左右扭头,便看见了缩在右侧墙角下的两个小郎。
一个圆胖些的半蹲在墙角,另一个骑在他肩上,捏着个竹哨,猛吹几下,顿时发出奇怪的鸟鸣声。
“好了没啊!”被骑在下面的小郎喊了一声。
“没呢,你急什么?”
“我要是在上头,我也不急!”
景年忍俊不禁,走过去拍了拍小伙伴肩膀:“行了下来吧。”
他扶着上头的小郎跳下地,圆胖男孩儿卸了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汗珠子:“哎哟可累死我了。”
刚站稳的小郎比景年高大半个头,瘦巴巴,闻言讽道:“还没怎么着就喊累,薛胖你待会儿别跟我们一队,踢不了两下就得瘫了。”
薛胖委屈:“鞠球哪有你重。”
里头充的气呢,哪像这个家伙,看着瘦巴,重得要死。
“薛胖你——”
“好了好了。”
眼看着两个小伙伴要打起来,景年连忙一手拽一个缓和气氛。
这两个都是他平时玩得来的小伙伴,圆胖的小郎姓薛,叫薛忠宝,高瘦的叫李士杰。
薛忠宝不光圆胖,个头还高,只比李士杰矮一个脑盖儿,只是因长得圆,就显矮了。
他们三个景年最小,薛忠宝和李士杰同岁,一个比景年大一岁多,一个大两岁。
两人都是他家邻居,一条街上住着。
薛忠宝家里开米铺的,还开了个酒馆子,不是京城特别有名的那种,但也有两道名菜,比较平价,生意还算兴隆。
李士杰家里开了两间书铺子,两人都是商家子。
他们住的这条街,有一大半都是商户人家,另外一小半,大都是小官小吏之家。
当初景年一家初来京城的时候,堂伯陆文敬替他们租好了房子,位置倒是比此处好,但租金贵、房子也不大,一个一进小院儿,一共七八间屋子,院子极小。
这也没法子,陆文敬自己家住的也才二进的院子,加起来二十多间屋子,听起来不少,算算他们家上下人数,拥挤着呢。
京城居,大不易,可不是开玩笑的。
陆文敬也算是寒门出身,他是陆氏头一个中进士做京官的,真叫是毫无帮扶。
如今在京中,也算是勉强置办下一份家业,他们家住的房子是自己的不是租的,自己买的,花了多少钱不知道,反正不便宜。
景年一家人少,加上书童捧砚也才七个人,住这一间小院儿倒也合适。
只是不可能一直这么多人,陆景堂好歹也当了官,手头也不算紧,家里洗衣做饭、扫洒买菜的活儿,再紧着阿娘姐妹来做,并不合适。
就算这些事可以自己做,若是家里来个客人,同窗同僚之类的,总不好让他阿娘、姐妹来替他们端茶倒水吧?
另外,往后若是同僚家眷有个交际,身边连个丫鬟都不带,光秃秃的总不好看。
于是后来在陆伯娘的介绍下,聘了一对夫妻,男的赶车看门,女的做饭扫洒,还买了个小丫头,平日打打下手,陆杨氏等女眷出门,也能带着。
这么三不加四不减的,家里人口一下子多了起来。
况且陆景堂当了官,不好再跟景年共用一个书房,景年要读书,也得有个书房。
再后来他想给阿姐和阿妹聘个女先生,总不好在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