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凑过来,一副马上要听到大秘密的激动表情。
景年以手掩唇:“我说,你牙齿上有菜叶。”
说完不待何阳反应过来,拔腿就走。
何阳呆了一下,身旁其他同窗好奇追问:“他同你说什么了?”
“对呀,什么悄悄话,让我们也听一听。”
何阳下意识捂住嘴,支支吾吾:“没、没说什么……”
“你这人,好不够义气,陆五郎都愿意同你讲,你竟还要瞒着我们吗?”
“就是,明山兄,陆五郎到底同你说什么了?”
何阳越是不愿意说,其他人就越好奇,可何阳平日开朗健谈,此时嘴就像被缝起来了一样,死活不肯开口。
一个学子说:“难道是陆五郎不许你同旁人讲?”
还没走远的景年:“无不可对人言。”
没有什么不能跟人讲哒!
何阳气得跳脚:“陆五郎,你个促狭鬼!”
你是没有什么不能讲的了,这种糗事他要怎么开口啊!
景年捉弄了何阳,下午不敢再跟他坐一处,早早凑到几个勋贵弟子中间坐着。
等何阳进来,左右环视找到景年,却只能气鼓鼓地朝他吹胡子瞪眼,拿他没办法。
景年得意地朝何阳挤了挤眼睛,余光瞥见云廷从门外进来。
他也看见了景年,两人对视一眼,云廷脚步微顿,而后就近在堂后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大约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云廷选的位置极偏,前两排都是空着的,他一个人孤伶伶坐在那里。
像他这般的世家子,教养气度自然是极好的,云廷又算得其中翘楚,他坐在书案后,脊背挺得很直,如山如松,卓尔不群。
景年心头一跳,犹豫片刻,拿起书本往书箱里塞。
他们的书案虽是一人一桌,但两个书案并在一处,平日背书,同桌之间可以互相抽背。
景年坐在里侧,他一起身,同桌卫绍武立刻问:“五郎,你做什么去?”
卫绍武是陈朔姑表弟,算来景年也得叫一声“阿兄”,他家也有爵位,比陈朔家里爵位还高一些,是成国公府的。
不过卫绍武头上还有个嫡亲兄长,所以他不是公府世子。
国公府听起来爵位比较高,但他们家是军功起家,早几代却人才凋零,如今已有些没落了。
现卫国公是卫绍武他爹,卫国公这辈,家里就他一个独子,自幼读书,文采风流,武艺却稀疏平常。
卫绍武虽然起了这么个名字,但继承了他阿爹的天赋,在读书上有几分灵气,家传武艺使得还没陈朔好。
因着陈朔的关系,景年一入国子监,卫绍武便以兄长的身份出面,替他在勋贵圈里打了个招呼。
虽然成国公府大不如以前,那也是公府,在国子监里,卫绍武算得上身份顶尖的那个圈子,有他做领头人,景年融入勋贵子弟的圈子,顺顺利利,没谁会不长眼地找他麻烦。
景年又扭头看了眼云廷,将书箧合起来:“卫二哥,我到后面坐去。”
卫绍武也扭头看了一眼,看出景年打算,一把拉住他:“你发昏了,你去招惹他做什么?他就是个……”
卫绍武压低声音:“……他就是个疯子。”
听见卫绍武这样说云廷,景年心里有点儿难受,替他辩解了几句:“其实云世子人挺好的……”
卫绍武的冷笑打断了他的话,他拽了景年一下,将他书箧夺过来放回去:“你先坐下。”
景年不情不愿地坐下,卫绍武没好气地说:“我还能害你不成?我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你应该听说过他将人腿打断的事儿吧?”
景年点点头,姐夫跟提过,但没详说。
卫绍武咽了口口水,因为回忆起那片场景,眼中泛起惊惧:“说出来吓死你,那回我是在场的,亲眼目睹。”
“当时我们在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