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拉着云廷絮絮叨叨,强撑着不愿意睡。
云廷见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掌轻轻覆在他眼部,温声道:“睡一会儿,药好了我叫你。”
“不想喝药……”
景年咕哝了一句,闭着眼睛。
温热的掌心温度比他的脸要高,他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浓长的睫毛扫过云廷掌心,痒意从掌心蔓延至心口。
他下意识收回手,想挠一下手掌,祛除那股痒意。
手收到一半,被横空拦截,被景年伸手抓住,手指纠缠,压在了他怀里。
“借我用一会儿。”
景年依旧闭着眼,看不到就能脸皮厚一点儿。
“旁边的书你可以随便看。”
这般困着云廷,好像怪不人道的,但景年就像刚得到了惦念许久的宝物的小娃儿一样,恨不得睡觉的时候能把宝物抱在怀里睡,但云廷显然不是很适合让他抱着睡,所以景年置换了一下,选择牵一下手,这能让他睡得更踏实更安稳。
云廷自然不会不答应,他僵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敢换,一直到景年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才轻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坐姿。
他就守在景年床边,没有去动景年的那些书,一眼不错地看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书有什么好看的?平日可难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毫无顾忌地看他想看的人。
很多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被景年吸引注意力,长久的,专注地看着他。
然而景年清醒的时候,如果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太长时间,就会被感知到。
景年会扭头冲他笑,叫他“阿廷”,问他有什么事。
云廷往往随口编一个问题或者起一个话头,就能糊弄过去,但是接下来却不能继续盯着景年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喜欢景年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就是喜欢那个人填充在他的视线里,只要景年在他身旁,他空洞洞的胸口,就会被慢慢填满。
好像他历经了千难万险,才寻到他,所以贪恋到一眼都舍不得错过。
“五郎……”云廷突然轻轻喊了一声。
景年睡意沉沉,没有被叫醒。
云廷又喊了一声:“年哥儿?”
景年还是双眼紧闭,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云廷像一尊雕像,又恢复了沉静。
过了一会儿,“雕像”缓缓动了,他俯下身,握着景年的手,在他葱白泛粉的指尖,落下一个轻不可察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