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其实早在行动开始前,宋光辉就已经跟城卫司方面报备过了,毕竟这些事涉及到律法层面,若是没有得到城卫司方面的授权,宋光辉断然不可能会随心所欲的进行惩处。
像先前温戬指示工人暴打桑狗手下,这确实是不对,但这些家伙就是该打,不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不会妥协,不妥协,哪怕抓到他们也没用,对待恶人,就得比他还恶,他才会害怕,才会妥协。
这不,一顿暴打,换来几个倒戈相向的污点证人,外加一份足以将赵增等人送进监狱的小账本,那这顿暴打的价值就非常高了。
哪怕过程有些不对,宋光辉顶多也就是事后道个歉而已,扯上官司,这远远谈不上。
更何况,他人是打了,但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对方要想告他,也得有人信才行,即便大伙都心照不宣,但真要有那一幕发生,估计现场除了告状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为他作证。
所以,宋光辉丝毫不担心自己会牵扯上什么非法羁押的官司,反而是在考虑,要如何从桑狗身上,拿到更多更有用的罪证,将赵增乃至他身后的“大海怪”从严、从重
、从快处理掉。
桑狗听到宋光辉这么说,心头莫名“咯噔”了下,什么意思啊这是,三分之一,他怎么知道小账本有多少内容?
不过话说回来,桑狗确实做了三本小账本,时间跨度从六年前到现在,每隔两年更换一本,写好一本后,他会将小账本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只有他一人知道,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某天会遇上意外,被一锅端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一点,是桑狗打娘胎开始,就深深牢刻在心里的观念。
可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啊,宋光辉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从他那几个手下嘴里听来的?
可他那几个手下又是怎么知道小账本的事,而且还他娘的给偷了一本出来,这事实在让桑狗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在听到宋光辉说只收集到三分之一的小账本时,桑狗心思不免又活泛了起来,这等于是间接告诉他,自己还有筹码在手里,还值得冒险一搏。
毕竟,小账本的多寡,决定了赵增事后将承受多大的罪责,当然,也包括了桑狗等人,只要宋光辉掌握得越少,对赵增和桑狗等人来说就越有利,罪责
也就能相对减轻。
所以,桑狗完全可以选择不交出这些小账本,借此逃避一些本该面临的处罚,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少了戴罪立功的筹码,若是让城卫司的人调查出来,他再交小账本,那可就来不及了。
但交出小账本,获得更严厉的处罚,以及去赌城卫司有一半概率查不出来,这两者间所面临的后果,截然不同,桑狗觉得自己可以放手一搏,要是城卫司的人查不出来,那他的罪责不就能相对减轻很多了吗?
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桑狗心下暗自思忖着。
宋光辉见桑狗半天没说话,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这家伙在想些什么,眉头微微皱了皱,便是说道:
“桑狗,你是听赵增的命令行事,赵增是听他身后之人的命令行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俩都是听命于人,都不算是主犯,坦白还是顽抗到底,量刑结果也不一样,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什么也不说,我相信,以城卫司的办案能力,多花点时间,从蓝田各路工厂负责人的口中,或者是从你那些手下口中,肯
定能深挖出你们这些年所做下的恶事。”
“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个好好掂量一下吧!”
宋光辉说完便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桑狗看,该说不该说他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