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年老的百姓当即就留下了泪水,顺着黝黑布满皱纹的面旁滑落下来,其余人也是面露绝望,他们这种斗升小民,如何能跟贵人讨公道。
朱元璋大步走上前,看着眼前的跪伏慌忙问安的百姓们说道:“咱知道你们受苦了,家中有人被贪官污吏所害,你们放心,咱这个做皇帝老子的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有一个中年汉子猛然抬头说道:“那就求皇帝老子给俺做主,杀了县太爷刘春,俺一家四口,活生生让他逼的就剩俺一个了,难道他不该死吗?”
“俺们都听说了,那县太爷是您的老乡亲戚,您肯定是想拿下面的人糊弄过去,俺们不服,那刘春抢走俺两个女儿,逼的她们第二天就上吊死了,俺男人去府里告官,结果半路上就被人抓回来当街活活打死了………”
“呜呜呜,俺们都是烂命一条,只求您做主,您的亲戚是人,可我们的闺女儿子也是人啊,您可不能糊弄我们啊。”
一声声哭嚎让朱元璋的面色铁青,绣袍下的拳头捏的嘎嘎作响,朱标面色也不好看眉头紧皱,刘春的罪责其实早都已经明晰了,可纸上看来终究是一段笔墨罢了。
一旁的官员立刻呵斥道:“圣上都已经说了会为你们做主,你们还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朱元璋呼出一口气沉声说道:“咱说话算数,刘春是与皇家关系亲厚,但也难逃朝廷律法之威严,明日就在县衙前斩首示众,你们都可以过来看着!”
朱元璋说完后直接朝韩政吩咐道:“那些随同作恶的府衙差役以及随刘春上任的刘府家丁明日同时处以腰斩之刑!”
韩政应诺,那些百姓面面相觑嘴里喊着谢,可语气却也没有多诚恳,更没有什么感激之情,但朱元璋也能理解,刘春就是仗着他的势为非作歹,若真的论起来,刘春的罪过也有他的一份,又凭什么让百姓感激呢。
之后朱元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黑着脸走回了县衙,刘春之罪案例处以极刑也属正常,但终究还得顾念先义惠侯,斩首就是极限了。
朱标看着茫然无措的百姓对身后的赵怀安吩咐道:“明日行刑结束后,以圣上的名义一家给五十两银子,若是家中有被侵占的田亩,你记录下来送到我这儿。”
赵怀安低声应诺,朱标尽了份心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世间苦难之多,纵使人间至尊也无能无力,弱肉强食,为之奈何?
一行人回了县衙后朱元璋进屋处理朝廷送来的奏章,朱标进屋陪同,其余人各自散去,都不愿意这个时候在圣上面前晃荡。
朱元璋明显心意不顺,捏着笔却迟迟不批阅,朱标也没多劝,自己痛快的批阅起来,本来就是地方需要尽快处理的奏报,花费数日的功夫送到京城,遇上中书省不敢擅专的,又需要好几天的功夫送到御驾前,如今再耽搁下去,等批阅的奏章发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朱标边喝凉茶边批阅,其实倒也没多难处理,只不过涉及的官员节点比较重要,若是胡惟庸处理了,未免有结党营私之嫌。
三壶茶过后,朱标也快憋不住了,积攒了两天的奏章终于都处理完了,快进来刘安把奏章收拢好尽快派人发送出去,然后匆忙起身准备去释放一把。
朱元璋却是突然回过神说道:“刘英好歹还是咱的亲军,没受过太多罪,可刘春逃出凤阳后不过是个当街叫卖的小贩罢了,他是知晓民生艰苦的,可当了官却不知道为民解忧,反而变本加厉的迫害………”
朱标捂着肚子说道:“或许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就想着有朝一日得享权势了,定然也要让别人尝尝这种滋味。”
朱元璋沉默许久说道:“区区一个县令,仗着咱的名头就能犯下如此大的恶事,那其余地方呢?咱想去陕甘看看,那边旱灾严重…”
老朱的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