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来的就是刘春了,也是同样的姿态,被两个狱卒搀扶着出来,双腿就好像残废了一般拖拉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以及抗拒。
只可惜狱卒纵然碍于在旁的义惠侯的手法轻柔,但依旧是坚定的拖拽着他走出牢门,其中一个还劝道:“刘爷,您这不错了,其余那些个都是腰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你这咬咬牙就过去了,也不遭罪。”
“就是啊,这可是圣上开恩,听闻知府老爷都要被凌迟处死了,谁也比不过您啊,到底是皇亲国戚,圣上照顾着您呢。”
刘春一口痰堵在嗓子眼儿,好悬没昏过去,想骂人但却又没有那个心情,他怕自己张嘴就要哭嚎出来了。
朱标看着刘春走出来,也亲自确定了他是刘春,这种事不得不防,若是让人钻了空子,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朱标走上前红着眼睛帮他整理了下衣服,一旁的两个狱卒都觉得刘爷不愧是刘爷,都这个时候了太子爷都能给他整理衣服,幸好他们俩平日没有落井下石,要不刘爷现在开口,他们哥俩可不得陪葬。
刘春看着朱标的面庞想要开口,他的五官都已经因为恐惧扭曲变形了,自己却没有任何感觉,刚要开口突然发现太子爷眼圈虽红,但眼神里却透着淡漠以及厌恶………
朱标轻声说了句:“来生好自为之,莫要在为非作歹了。”
然后就让人把刘春拖走了,而百姓那边看见刘春出来,顿时喧嚣震天响,那些苦主更是恨不得扑上去食其肉而寝处其皮。
周遭护卫的士卒又呵斥了几句才平息了些喧嚣,刘春作为今日唯一一个受斩首之刑的人,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当先跪伏在地上。
县衙内唯一一个刽子手喝了一大口的酒喷洒在自己刀刃上,然后就走到他身后站定,昨夜刘家家丁可是送来了五十两银子,就是希望他今日下好刀,让刑犯走个痛快。
只是刘春已经瘫软了,拔下他背后的斩条后,刘春就仿佛被抽走了脊骨一般,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怎么扶也没用。
朱标默默的看着,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看那些即将受刑的刑犯就知道了,无论平日里如何的耀武扬威,到这时候都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过,也就不用受这个焦虑了。
刘春到底不是平常犯人,人家侯爷兄长看着呢,有些辱人的手段也不好用,只好让两个差役趴在地上扶住刘春的身体,刽子手趁机一刀挥下。
噗的一声,血液喷的那两个差役上半身都红了,不得不说刽子手经验老道,刘春的尸体倒在地上,豁口赫然可见其内,但却偏偏还有一块血肉连接尸体以及头颅。
这就是又达成了给犯人一个痛快,又不使得尸首分离,之后家属捡回家稍微一缝合就可入葬了,周围的百姓看的纷纷叫好。
几个捏着馒头的百姓就像恶狗看见肉骨头了一般,疯狂的扑上去想要沾沾人血,但刘英带来的家仆早就上去护住了自家二老爷的尸首。
那些人沾不到新鲜的人血,只能蹭蹭地上的流出的血液,甚至还有人拿馒头朝着那两个浑身是血的差役脸上蹭去。
一阵混乱过后,就轮到那些为虎作伥的官吏士绅恶霸们了,苍阳县区区一个小县自然是没有那么多刽子手的,不过随行护驾的亲军都尉府什么人才没有,穿上红衣就干起来了。
只不过腰斩可不比斩首,一般的刽子手也没这机会实际操作过,而且最初腰斩行刑时用斧或钺,因为青铜毕竟要软些,不够锋利,必须做成斧钺,砍下去才有力度。
待铁器普及后,刀渐渐在斩刑中唱起了主角,不过刀虽然锋利,却容易磨损,用起来更要求技巧,得像庖丁解牛一样,谙熟腰椎骨空隙,否则,一刀下去不能砍断,场面自然尴尬。
所以一般来说是要用铡刀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