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元璋才会准备让亲王下地方收拢兵权,让那些骄兵悍将都回老家安享富贵,懂事的则可以留下辅佐诸王镇守地方。
朱标其实想过是不是把老二他们几个压在京城,等什么时候拿下高丽了在外放,先不提老朱的意思,那些弟弟们恐怕也会心生怨恨。
毕竟父皇早就表示过会让他们就藩称王,而今却被自己大哥当猪仔一样养在京城,王而不王,焉能不闹事?
他们只要不明面上造反,朱标是不可能杀了他们的,老朱也不会允许,闹到最后谁也没有好处,何况朱标麾下也确实没有那么多心腹可以镇守地方掌控兵权。
别说朱标了,朱元璋手下也没有那么多可以信任的将军,否则也不会让儿子们下去,老朱也是通读过史书的,不是不知道地方割据藩王作乱的危害,不过比起外人造反江山倒覆,还是自己儿子更可靠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先如此了,而且朱标调教了弟弟们这么久,也有自信能让他们本本分分的,最多是日后削藩的时候麻烦点儿,但问题也不会太大。
不过他只要不死,弟弟们终究都是弟弟,绝没有翻身的机会!
车队行驶过荒芜干涸的土地,由于一半的粮食都留在了庆阳府,粮车上只有两万石粮食了,他们的行驶速度也比原来快了一些。
离开府城后活着的难民就很少见了,破败的村庄倒是屡见不鲜,沿途趴伏在道边的尸体都已经被同样饥饿的野兽啃出了白骨,面目全非难以直视。
真可谓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越是往平凉府走,这道路也就越不好走,遍地黄沙阻碍粮车行进,黄土斜坡上运粮牛马也经常失蹄摔倒,粗糙滚烫的的沙砾迎面袭来。
朱标也是真感受到了陕甘地区生存坏境的恶劣,如此几日之后才重新踏上官道,接近了平凉府,不过却又遇上了抢匪。
谁是抢匪其实也不过是几十个瘦弱黝黑拎着破旧砍材刀的灾民罢了,朱标身边的护卫加上运粮赶马的陈家伙计怎么也有近千人,朱标下了马车看了看对面隔着老远中气不足的喊着话的窃匪。
“对面的都听着,俺们是追风盗宋老大的前头卒子,要想从官道上过就把粮食留下来,否则别看你们人多,等俺们老大来了都得没命!”
看他们那稍有风吹草动就要逃窜的德行,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昏了头,竟然有胆子威胁近千人的运粮商队。
朱标身旁的陈荣言说道:“外面风沙大,公子爷回车驾里歇息吧,几个没脑子的蠢货罢了,我这就打发了他们。”
朱标皱眉看着他们皮包骨头的模样说道:“刀都拿不稳,仍两袋米过去吧,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们的命了。”
这要是在灾区外遇到劫匪,朱标定然是要全杀了的,他最恨的就是不知安分守己欺压良善之辈,可在这里的都不过是为了活命的灾民罢了,罪不至死。
朱标下令了自然无人敢不遵从,两名府军卫的士卒拎着两袋米走了过去,两个人就把对方十几个人吓得手忙脚乱,甚至还有掉头逃跑的,丑态百出。
那两名府军卫也没在吓唬他们,还有十余米的距离就把米袋扔在地上说道:“我家公子爷心善赏你们两袋米,省着点吃用好好活下去。”
言罢就转身回去了,那群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粮袋,喉结滚动几下就扑了上去,确定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后各个都激动的不行了。
他们饿了三天了,从刚开始跪在官道旁乞讨,到如今拦路打劫,都没有得到一粒粮食,没想到这次竟然成了。
方才喊话的那个低声念叨了一句:“真大方,他们得有多少粮食啊?”
“大哥……”
几个人默默对视一眼,眼中尽显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