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府离皇宫很近,出了承天门没几条街也就到了,是洪武元年敕造的,原本是叫恩亲侯府,从此爵名就可知此家同天家是何等关系。
马车内朱樉激动不已,自打上次之后可是数月没出过宫门半步了,原本还以为得秋收之后父皇满意了才有机会出来放放风的。
“嘿嘿,大哥一会儿”
不等他说完朱标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弟弟的妄想:““想都别想,你老老实实随我去拜见姑父,然后回去继续好好耕地,若是秋收后收成好,我还能帮你求求情,否则你就准备一辈子在宫里种地吧。”
朱棣身子一颤:“大哥,我可没犯错,这都几个月了,三哥也出去当差了,我不会一直陪着二哥吧。”
本来萎靡下去的朱樉瞬间亢奋起来:“老四,咱们兄弟可是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要学老三那个王那个混蛋不讲兄弟情义了吗?”
朱棣义正严辞道:“二哥,你可别凭空臆造,咱们什么时候说好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你当初在宫外逍遥快活的时候可也没叫上弟弟啊。”
“大哥,怎么种地都成,就是别让老四这小混蛋跑了,我一个人可照料不了那么大一摊子的地。”
朱棣这下就忍不了了:“二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惹出的乱子我跟三哥受连累也就算了,怎么这时候”
“都闭嘴!”
朱标瞧着两个都要互相掐起来的弟弟道:“马上就到国公府了,带你们俩来是为了让姑父高兴高兴,可不是让你们俩到这吵闹来的。”
车驾内沉默了片刻,朱标闭目养神,朱樉朱棣低着头互相置气,不过很快朱樉就又舔着脸凑到自家大哥身旁说道:“大哥,怎么突然要来拜见姑父了。”
朱标睁眼默默看了看朱樉道:“姑父门楣上的牌匾要换一换了,自然得过来先同姑父打声招呼。”
“文忠哥要封王了?”
“嗯。”
车驾停在一处气派非凡的府邸之前,两头雄壮的石狮坐立,一位白发苍苍身着缝补布衣的老者领着一群妇孺迎候。
“老臣李贞率家小恭迎殿下驾临。”
三兄弟快步下了车驾,朱樉机灵的将正要行礼的老者搀住:“姑父您老怎么还亲自出来了,按理该是我们晚辈进府拜见的。”
朱标朱棣上前行礼:“侄儿拜见姑父,劳烦姑父亲迎了。”
李贞年岁大了但耳清目明乐呵呵的笑道:“三位殿下都来了,臣是高兴啊,哪里还坐得住,来,咱们入内说吧。”
众人随着李贞走入曹国公府,三兄弟簇拥着老国公,别说他们了,就是皇帝到这儿也是如此,朱家正经儿的长辈可就剩这一个了。
李贞左侧是朱标,右侧是朱樉,朱棣在后面对自家二哥的背影翻着白眼,很明显二哥是看大哥指望不上,准备讨好姑父请他老人家去同父皇说情了。
入正堂奉老国公坐上位,朱标坐其侧,这不是正式场合,自然是要行家礼的,历朝历代那个不提以孝治天下。
老国公在,李文忠的妻子也就领着长子抱着次子出来见了一面,是个安分守己的妇人,话也没那么多,朱标叫来已经七岁大的李景隆考问了几句学业。
李景隆倒也不怯场,年岁虽小但回答也是有理有据,看身板也是不错,朱标自然是不吝溢美之词,左右就是为了哄老人家高兴。
过会儿妇孺们也就都下去了,李贞慈爱的看着朱标道:“老臣在家中也是知晓殿下如今日临群臣听断诸司启事政务繁忙,可还是要以保重身体为重啊。”
朱标应道:“各尽其职罢了,侄儿在内处理国政,兄长在外戍边镇疆,都是同样辛苦,增枝也有两岁了,还没见过兄长一面,可见其劳啊。”
李贞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