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为他打算,想着待他们成了婚,明年开春下场考中童生,就让他先入县学旁听的,在县学耳濡目染两个月,届时接着考秀才十之八九能取中,这也是我手上唯一能拿的出帮到他的人脉了,可他呢?我这么为他打算铺路,他竟然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真是气煞我也!”
张南瓜更是听得莫名,见葛夫子这么大火气,也是有些惊怕,不知这小子惹了什么事,要是叫葛夫子生了气,不再管他了,这可就不妙了。
不由拱手,带着点小心道:“还请亲家公明言,松儿是如何惹得你生气了?好叫我知道,我一定好生训他,叫他给你认错赔不是。”
“认错赔不是就算了,这人你们这就自个领回家去,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是我学生,两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罢吧!”葛夫子摆摆手,一脸心灰意冷。
张南瓜大惊,冯氏也吓得忘记了再抱着儿子哭。
葛太太和葛云儿也是大惊不解,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葛夫子这么生气。
只有葛家大儿子清楚,他心知父亲难以启齿这种丢人的事,他不怕,眼下张家人都在,可要说清楚这事才行。
当即开口,噼里啪啦的将先才的事情了。
“我和父亲担心他受人欺负,那是马不停蹄的就往帽儿胡同赶,可到那里之后呢,真是恨不得没去!”
“当时真是脸都给丢尽了!一个镇学学子,竟然不顾身份,同别人抢一个女人,且那个女人还是个寡妇!真是私德败坏,不配为读书人!”
花厅里众人一听,当即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葛太太和葛云儿是不敢相信,张松会做这样的事。
张南瓜两口子也不信,“亲家公,这会不会是弄错了?松儿一向洁身自好,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葛家大哥嘁了一声,“弄错?我们到时,人衣裳都没有套好的被人从床上逮下来摁着打的呢!就在那寡妇家里,这能有错?
他也是出息啊!睡那个女人不好?偏偏胆大包天和亭长的小公子抢那寡妇!你们不会不知道亭长小公子那是什么人吧?那可是高县丞的外甥!人家随便给他使个绊子,让他一辈子都参加不了县试,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张南瓜和冯氏听得脸色一白,纵然不敢相信,但说得这样信誓旦旦了也假不了,不由心里暗骂儿子这是着了什么魔哟!
好好的葛云儿,知书达理也漂亮,马上就能讨进门洞房花烛夜了!
怎么想不开要去睡一个寡妇啊!
一旁的张梅花听着也是脸色发白,忍不住抖了两抖,要是让爹娘知道哥哥会认识那寡妇是因为她,那不得活活打死她?
葛太太也是脸色大变,登时也是对张松不满起来。
葛云儿更是整个大受打击,说不出话来。
花厅里一阵沉默。
须臾,张南瓜回过神来,赶紧道:“亲家公!这定是松儿涉世未深,被那个寡妇给迷惑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他此刻肯定也是后悔了,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打醒他,让他跪下给你认错!”
说着,咬着牙忍着心痛,转过去就是刮刮两个大耳光子重重打在张松脸上。
那声音大的,花厅里都能有回声的。
顿时,张松被打得直接从椅子上栽下来,摔在地上,人也醒了过来。
脸上痛,浑身都痛,让他一瞬间有些迷茫,但随即意识回醒,他想起来都发生了什么事,当下脸色一变,忙四下去看。
还以为是在帽儿胡同,但一看眼前,认出这是葛家花厅来。
然后,一一看到了花厅里脸色各异的众人,心里就是后怕不已。
他来不及犹豫,赶紧爬起来,恭恭敬敬的往葛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