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猎户家坐着烤火的村人见云贵背着手一脸兴奋的进来,都知道他今儿去镇上了,有人不禁就道:“咋了这是?云贵你今儿发大财了?这么高兴呐!”
“我要是发大财了,保准请你喝酒去了,还挤这烤火来干甚?”云贵笑着挤到那人身边去。
“那作甚兴奋成这个样子?有啥热闹事?说来听听!”大家都知道云贵是个好热闹的,那不是发大财,一准就是听着啥热闹事了。
云贵就等着人问呢!
“今儿我不是上镇上送柴火嘛,我媳妇叫我顺带割几斤肉回来,送完柴火我就往市集上去了,这一去啊,正好就听到别人都在说同一个热闹呢!”
“你们也知道我好这口的,这不挤过去听个旁闲嘛!还以为是啥热闹呢,没曾想,这说的,竟然还是咱们自个村的人!”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村里最爱说八卦的章婆子和金菊花不在,但黄菜花在,她立马就来了劲,“啥?咱们村的人?咱们村谁啊,这热闹都说到镇上去了,咋咱自个村里不晓得呢?”
真要是村里谁的热闹,没道理他们村还没传,反倒传到镇上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啊!
“真要是在村里的人,那咱们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这不,这人不在咱村里住着嘛!在镇上住着的,那自然是镇上人先知道咯!”云贵就道。
众人听着,都不用多想,不约而同就想到了可能是谁。
他们松山村就这么点人,谁家不知道谁家的,这满村能数得出来的在镇上住着的,可就只有张家大房和三房。
大房父子都读书,三房盘了铺子做生意,说起来都是出息人呢!
这年头,能读书的都是稀罕人,特别是,张南瓜还考上了童生,虽然这么多年了童生还是个童生,但好歹是童生啊!
再加上,听说张松读书比他老子还厉害,将来一准能做官的,他们也是没少听张老豆吹嘘的。
说起来,这心里对读书人那可是羡慕的咧!
还有,张地瓜也不差,毕竟是村里头一份的人开铺子当老板的。
这样两个村里出息的人,在镇上能有啥大热闹?被人说成这样呢?
不过说起这两房人,村里人不禁就想到了张老豆中风了的事。
“老豆叔瘫了快三个月了吧,好像也没瞧着南瓜回来几回。”
“还几回呢,我记得就回来过一回,就他一个人回来的,媳妇娃子都没回来看,还没待好一会儿就回镇上去了呢!倒是地瓜,连着还回来了好几次,可惜不知遇着了啥歹人,被人整,绑在寒夜里冻了一晚上呢!”
“地瓜不也是一个人回来的,也没带媳妇娃子回来看过,回来那次还和胡瓜两个打了一架不是?这张家两个兄弟,也是哟!”
“统这么一个爹,瘫成这个样子了,也好像不关心的样子,也是白瞎了老豆叔成天挂嘴边的夸他们出息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有人也忍不住说起张冬瓜好像也没回来看过两回。
跟张冬瓜关系好的王猎户听着立马就道:“那做着工呢,哪有那么自由?不是说为了八十两银子给张松在县里买宅子,还签了十年的卖身契给程家呢!那可不是自由人。”
说的人听着这话,想想也是,也就不说了,倒是就道:“说起这个,也真是,南瓜一家多少年在镇上住着的,吃喝拉撒全靠家里给送去,读来读去就读出个童生来,瞧着也没啥名堂,心还大,还要在县里买宅子,老豆叔多顾着他?结果呢?歹说也多回来看看老子啊,这般瞧着,也真是叫人心凉的。”
众人便都撇嘴摇头,显然深以为然。
云贵听着,这时就一脸兴奋的插进话来,“我要说的热闹,可不就是张家大房呢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