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好一会儿,莫常平就回来了。
这邵家在景市镇是大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好打听。
邵家是本地乡绅大族,家里还有位老爷在京里当着官呢,所以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就凭家里有当官的这点,就是本镇的亭长,包括管辖景市镇的留县县令,都是要巴结讨好的。
宋秋听着,这邵家,可不就是跟他们盘石镇的范家一样嘛。
不过,范家本来就是书香门第,世阀大族,家里当京的那位也是身在高位,比邵家又高出不少。
左右邵家不差钱,那邵阳湖的三亩地,可卖可不卖,但凭心情。
这就不太好办了。
莫常平办事老靠,打听的很细。
“邵家如今当家做主的邵老爷便是京里当官那位邵大人的胞兄,邵老爷喜欢下棋,最喜欢在大前门街上的那珍珑棋社与人下棋,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他棋艺不怎么样,但棋品很不错,为人爽朗,下输了就下输了,并不急眼,反而因为大方,所以即便是臭棋篓子,但喜欢跟他下棋的也不少。
最主要的,邵老爷从不白下,每跟人下一局都喜欢事先做赌,一般都是银子,输了就给银钱的那种。”
下棋啊。
闻言,宋秋摸着下巴,脑子迅速转动起来。
要是以那三亩地做赌,下赢邵老爷,得到那三亩地,一准容易。
但她也不会下棋啊!
五子棋她还成,下得挺好,围棋嘛,那就一窍不通了。
这个办法,行不通。
阿灵却脑子转得快,“咱们花银子雇个人帮咱们下呗!”
这倒行!左右买地本来也是要花银子的。
宋秋点了头,当下三人坐上马车,往珍珑棋社去。
大前门街是个雅致的地方,一条街都是茶楼棋社书肆这种文雅的铺子,也安静非常,并不哗闹。
珍珑棋社是一家小二层的建筑,三开的门脸,还挺气派。
马车停在对面巷子里,莫常平下了马车往珍珑棋社里去。
这里进去玩进去看都是随时欢迎的,下棋才收棋盘费茶水费这些。
莫常平摸了银子给里头的小二向他打听,谁棋艺不错,家境又不怎么好的。
小二接了银子,当下指了里头那桌正下棋的一个青年,“喏,那位,是个酸秀才,家里贫困,没有银钱供他继续科考,这位便常在我们棋社里跟人做赌下棋,挣些银子,好供来年科考的花用。”
莫常平听了,记下了那人,又问小二,“邵老爷今儿可在棋社下棋?”
邵老爷爱在珍珑棋社下棋的事儿在镇上又不是什么秘密,小二没什么不能说的,“你问邵老爷啊,他今儿不在,邵老爷每逢五才会来。”
莫常平打听清楚了,这才提了衣摆,又在里头晃悠了一圈,才出了棋社,回来马车前回禀。
“逢五才来?”明儿就是十五了呀。
宋秋点点头,四下看了看,见旁边有家茶楼,正好同珍珑棋社门对门的,便干脆进了茶楼喝茶吃点心去。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听着说书,一边让莫常平盯着对面,看那位秀才什么时候出来。
茶楼里说书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说了几十年的评书了,端的是声情并茂,引人入胜。
宋秋刚听一会儿,便就听了进去,遂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江府离京都也不远了的缘故,这里的茶楼,说书还挺跟的上时事。
这老先生,说的正是京里的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
燕王暗地里勾结朝廷命官,草菅人命,私采金矿铁矿,养兵练兵,被人告到了御前,圣上大怒,下令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