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儿,宋秋没等李杨回来就知道了事情结果。
她本是派管家去送一份奠仪的。
管家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方家来人。
方姑娘的确上门来了,到黄姑娘灵前,亲口道了歉,不拘真心假意,总归是来了。
宋秋听管家说了这事,没出下午,黄员外就亲自上门来了一趟,说过了这事。
方姑娘百般为难羞辱不肯放过黄姑娘,其实说白了,就是她顺风顺水唯我独尊惯了,容不得别人违逆她。
起先为首饰而争执,黄姑娘并不知道她是谁,本也是娇宠着长大的姑娘,又不差银子,喜欢的首饰,且是她先看中,已经要买下的,作何要让给别人?
后来方姑娘一亮明了身份,她就及时收了手,不再相争,她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知道民不与官斗,他们家惹不起官家千金,所以忍痛割爱。
是方姑娘不肯饶过她,记恨她跟她抢,又知道她不过区区商户之女,所以才百般为难羞辱。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说到底,就是方姑娘不对。
可惜,谁叫方姑娘势大身份大呢?
不堪受辱的黄姑娘一死了之,而欺辱她的方姑娘不痛不痒,一点都没有影响,估计还会骂两句晦气,或者遗憾她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有欺负够呢。
还有,这被逼无奈的来了一趟黄家,说不得心里更是多么的气愤怨念呢。
宋秋估摸着方姑娘这不饶人人的性子,恐怕会由此记恨上她和李杨。
不得不说,宋秋没有估摸错。
这方姑娘自知拿李杨没有办法,也羞辱不着宋秋,转头就不许她认识的所有姑娘买宋记甜点铺子的东西,不许光顾宋记的生意。
宋秋听说之后,也只是摇头笑笑,并不放在心上。
便是清平府的所有官员家的姑娘都不光顾她的生意,也没甚影响。
她还有杨少奶奶这个知府儿媳呢,再加上李杨的面子,她的甜点铺子,就算少了那些姑娘的光顾,生意也差不了。
抵制她的生意什么的,这还真是小孩子的把戏,小打小闹,不痛不痒。
酒楼在做着准备,等吉日开张。
在这之前,李杨的生辰先到了。
宋秋早已给各府送去了拜帖,请他们过府赴宴。
到了这一日,铜锣巷的四进宅子大门大开,欢迎前来赴宴的宾客。
宋秋请的人不多,除了卫所那些同僚,也就是知府这些人家,都是官员班子,这是少不了的社交。
李杨负责招待男客,宋秋就在内院花厅招待女客。
天冷,逛园子赏花什么的就不行了,宴席都是专门设在暖阁里的。
宋秋跟着李杨也去参加了好些人家的宴会的,今儿招待这些夫人们,也是都脸熟的,再加上,有杨少奶奶在旁帮衬,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是安安稳稳的,没出什么漏子。
纵然这些夫人有些看不起宋秋的出身,但谁叫李杨背后是常山王世子呢?
再加上有杨少奶奶给她撑着,宋秋本身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是以,不管心里怎么想,大家面上都是和和乐乐的。
等把所有宾客都送走,自有下人们打扫收拾,宋秋揉着都快笑僵了的脸回了正房软榻上躺着,手里抱着汤婆子,好好的歇歇,一直端坐着,腰疼。
黄桃给她端来一盅银耳莲子羹,她歇够了,才直起身来,就在小几上,一边吃银耳羹,一边听黄桃说起今儿收得这些贺礼。
听罢道:“让涂管家登记造册,分门别类的好生收进库房。”
这些礼,后头都是要还的,这就是人情往来了。
折腾这么一次,可比他们乡下办个酒席还要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