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进入了展厅,这里暖洋洋的,这才是搞热闹的场所。众人脱衣的脱衣,摘帽的摘帽,无人不说外面的世界太冷。
钱老先生找到廖明,张口质问:“是谁让那讨厌的家伙在天上飞的?”
“钱老,对不住。是我授权的,虽然天气不错,但毕竟风有点大。”钱老先生对“啰嗦”的不满,依然在持续蔓延,耿耿于怀。廖明葫芦里又买的什么药哪?干嘛?把风扯出来当挡箭牌?天知道!
美妹俩像是这里的主人,把所有脱下的衣帽放入了存衣间,又为每一只脚套上鞋套。隔着一道玻璃门,惠子看到了一顶熟悉的棉帐篷,旁边放着的应该就是柴油发电机吧,看上去有些破旧。
通过那道玻璃门,这才算真正进入了展厅。
“对对对,我弟弟有张照片,就是在这样的帐篷前照的”蔡先生疾步向前,美妹咖赶上前去引路。文莉和惠子搀扶着老爷子也钻进了帐篷。里面的光线比较暗,难怪美妹咖跑得那么快,门槛呀、桌角呀等等都会对人造成伤害,处处要提醒,处处要设防。惠子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照片,其中一幅,就是在帐篷内三人喝酒的。不用猜,其中一人准是蔡先生的弟弟蔡银喆先生。老爷子的手在西服兜里摸索,无果,把手伸向惠子,无语。干什么?看那渴望的眼神,还能有啥,要眼镜呗。得令,给甩手掌柜先生带上眼镜。
“老先生您真帅,我弟弟和弟媳也都那么年轻,他俩如能来多好呀。”蔡先生动手抚摸照片。
“真帅是不假,老皇历喽。”老爷子得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桌子上的饭菜、碗筷,还有酒都是根据这张照片摆设的,但遗憾的是只能看不能吃。”廖明突然冒出来,充当讲解员。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没有人会为此感到新奇。但,还有几位悄无声息地站在入口,却有几分不一般。浩然和一凡搀扶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池浩和董萍中间夹着文采,后面几位相比之下要年轻一些。老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爷子的背影,惠子怕了几次他的胳膊,不为所动,依然盯着墙上的照片,嘴里念叨着,“蔡包子人肯吃苦,废话和有用的话一样多,能喝好吃,胆大心细......”。
“老伙计,你可好?”老者开口了,声音是颤抖的、低沉的、柔软的,有十足的穿透力。看,老爷子立马听到了,一个急转身,眯着的眼睛被张大的嘴挤得更细了,就这模样足足停顿了5秒钟。
“老孙,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找你找得好辛苦。露面就好,好好好。”老爷子甩开文莉和惠子,大跨步向前,孙老先生也一样摆脱了浩然和一凡,两位老者拥抱在一起。这老哥俩,有多大劲都使出来了,又锤又拍的,真有点儿不想活的架势。
喂,文采大模大样地凑过去干啥?,人家老哥俩久别重逢热闹一下,与你何干?乱弹琴!不分长幼,不知主从,不识男女有别,不辨人与非人之大不同。嚯,蹬鼻子上脸,他居然人五人六的,拍拍这个肩膀,又拍拍那个肩膀。惠子好是茫然,不知所措。愁,干瞪眼。廖明人等,泰然自若,闲客观花未见愁。
“文武行让我给您二老带话:你们这两个冤家对头,别一见面就掐。活,就快到头了,死,不远了,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活都差不多喽,掐个屁。过去的一切,都他妈的见鬼去。有两点要说明,一,不文明之词‘他妈的’是老孙专属的强调词,老子借用。二,有个讨厌的家伙,整天“屁,屁”的,专说屁话,俺也想在此放个空炮,听个响动。本人向来规矩文明,就是要告诉你们一声,这等污言秽语不是不会而是不跟你俩同流合污。”二老真够有涵养的,带着笑模样听完了文采的代言。由于颇具讥讽性的缘故吧,二老一时语塞,大眼瞪小眼。文采太不像话,初次照面,借文老先生之言,与老者论死活,就算二老不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