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老家(2 / 3)

但屁股没坐热就溜了。

“您没见过它,它是太爷爷太奶妈家的。从西直门火车站附近出发,花了半年多时间跑回张家口西红庙老家的那条狗。它来这里是叫您回去看看。”历史翻滚到哪年哪月了?

“我小的时候,奶奶给我讲过这个故事。说那条狗跑回家时,一瘸一拐,骨瘦如柴。奶奶是第一个见到的它,说它是用单腿撑地站起来的,一头扑到奶奶的怀里,前爪颤巍巍的,拼命地摇尾巴,拼命地添它能舔到的地方。”

“那后来哪?”霞霞问的好,惠子要问的还有更多。

“我没有给你讲过吗?”

“没有,臭老爸。还是早上然然来,给我讲的。偏心臭老头,叫你耳朵里长满鸡毛。”霞霞耍脾气和一凡有一比,泪眼婆娑,扭头切齿说狠话,偏偏不让泪水落在人前。

“是老爸不好,老爸赔礼道歉,今天就给你补上,补全了。后来呀,你太爷爷上山套了只野兔子,又到镇子上割了两斤猪肉,家里人一口没吃,全给大花吃了。”故事越讲越有味道,历史在后人的笔下、口中变得越发感动人心。

“骗人!浩然说,宰了一只家养的兔子,是准备留着过年吃的兔子。没有猪肉。狗是黑色的,油光铮亮的黑。不叫大花,叫贝贝。”哎呀呀,演砸了吧,穿帮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诲女知之乎?

“是呀,霞霞聪明、睿智。老爸是借用了你的怜悯之心,才让你太爷爷上山,又跑镇上多割了两斤肉。大花是真的,多好听的名字,因为它长了一身的黑白斑,你太奶奶就是这么讲的。然然呀,喜欢黑贝,纯黑的那种。做老爷的我借用了他纯真的童心,白点就被我的嘴,噗,一下就涂成了油黑,大花自然变贝贝了。哈,哈,这不是想给你补全乎了嘛,劲使大发了,过了头。哈,哈哈哈”老爷子两眼放光,放声大笑,为重塑大花及其主人的历史而得意忘形了吗?多少有那么一点吧。太奶奶讲故事水平如何哪?是不是老爷子喜欢花儿?或与花儿沾边?大个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儿,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绕来绕去,惠子绕进了死胡同。胡同老先生,求您给转个角度好不?

“老爸尽胡诌。老徐头儿,快出来,教育一下你的弟子。”不满意吗?霞霞,你老爸虽有几份胡诌,皆因亲爱而黩,思绪无翼而飞也。

“人常说,历史不容改变,缪也。要辩证地看待历史,改编也好,篡改也罢,都是历史的一部分。纯粹原装的历史存在吗?那段历史不是人为反复雕琢而且始终处在加工中的产物?何人能够掌握真真切切的全部信息?不带有一丝个人色彩?不沾染所在时代的意识形态?人能活几年?”徐老先生的声音是发自坐北朝南的正房,怕是被门槛绊着了,或是被门缝挤着了,尽是些不置可否的问号。

“好了,老徐玩您的去吧。”别呀,徐老先生的一席话,令惠子茅塞顿开,走出了死胡同。有活人,历史就是活的。你一言,我一语,大家一起来攒史,攒攒史!惠子凑热闹也来试一试。此刻,墙外,“哎,冰糖葫芦,就剩两挂啦”的吆喝声缓缓悠长。嗯,有了,借小题大发挥。冒昧地借用一下霞霞撒娇之念、浩然反叛之心、徐严二老的耿耿介怀,请老爷子出门到街上去,买下那两串冰糖葫芦,全包圆儿了事,好让卖者赶紧回家抱孙子去。别急,胸前挂一快上书“反动权威”的牌子再去。至于那块牌子,讲究!赋有鲜明的历史标签—白底红字之上,加盖墨迹淋漓、活脱潇洒的x。这可是徐老先生和严老先生的脖颈上多次享用过的家伙事,是二老刎颈之交的见证物。只可惜,惠子不算活人,攒史无效,顶多为野史添点儿料。

“老严那里有一大堆账本,全靠活死人堆积出来的,有厚度。历史的厚重和人类的低贱都在里面。臭小子好好活着,抽时间翻翻看。”徐老先生像是躲在门

最新小说: 掌上明珠 恋爱困难少女 念念勿忘 御赐第一女仵作 妈妈是虐文女主怎么办? 变成路人甲后(女尊) 我靠线人系统在刑侦文里当热心市民 大明一家人 娇娘二嫁 恶人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