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解惑的大好时机,惠子要抓住。
“什么享福?人活于世就是来受罪的!老文头......他享福去了。”老爷子听差了,一下子把话题扯到天边他界去了。得给他拽回来。惠子把小福的功夫给他看。
“啊,这孩子长大了,成人了。”老爷子的面容一下子凝固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话。
“这小子有本事,那个发号施令的是个窝囊废。”老方插话。他所指的窝囊废是浩然。
“这孩子应该32岁了,”老爷子掰手指,算出年龄。“比浩然大4岁。”看小福的模样,脸有些黑透着光泽,顶多二十出头。
“王老你都看到了?”是马大夫露面了,稍显消瘦的脸还是圆圆的,冒着喜气。
“太好了,不可想象的好。谢谢!”老爷子眼擒着泪却笑着,对惠子来说,这是“平生”第一回见到这景儿。
“好,我们北京见。”
“您在哪里?”惠子替老爷子发问,否则他跑掉了,老爷子追问起来,还得周折一番。
“k2,一个美丽的地方。啊,冷死了。”马大夫跑掉了,是从乔戈里峰脚下开跑的吧。
“老哥哥,一大早儿,你这儿就这么热闹。”老方眨动着好奇的眼睛,又不知从何问起。小福何许人也?无意间,惠子发现了一个人间秘密。老爷子,快快把秘密揭开。
“这胖子是谁呀?跑k2去了,叫咱们也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光呀。我这辈子恐怕是没这福气喽。”老方只想着山,对小福其人并无兴趣。
“惠子姐姐,他们在做祭拜。池浩和卡尔斯先生转圈圈,非洲朋友们原地跺脚。他们之间有什么分工吗?小主打盹,小福凝视窗外......”一毛竟然提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分工问题,这可是个大问题,连我家老爷子这样的人尖儿都说不清楚。经济、文化、政治、军事、科技......都是相互套叠的。每一个人就像一贴狗皮膏,许多成分揉搓到一起的产物,止痒的,去痛的,贴到脑门儿上可以扮小丑......听听,这些都是人尖儿的高论。
“小福这孩子命苦呀”老爷子长叹一声。此刻,房间里的两个人各有所思。咋办?惠子别无选择,要兼顾客人和主人需求。
“福兮祸兮,方老说了算。马大夫福大,跑k2。小福福小,溜珠峰,苦从何来?”惠子派上 “多事”和稀泥。事以愿违,老方瞠目盯着“多事”,垭口了。
“乱打岔儿”老爷子横眉立目。他是见老方的异样表情,才对惠子施以颜色。
“老方,你是不知道。这孩子4岁那年就成了植物人。他的生命只有4年多一点。”
“怎么会是这样?”
“高空坠物。肇事者也是个不大的孩子。”
“唉,那孩子的父母心都得碎了。”
“说得是呐,就在自己的面前,眼见着”老爷子悲更。
“啊”老方失声
“没多久,那小两口就精神不正常了。”
“后来哪?”
“你刚才见到的那个胖子,好人呀,联合了不少医生,国内外都有。维持孩子的生命,资助小两口的治疗。嗨,时好时坏。”
“现在哪?”
“大概8年后,精神科的专家诊断,痊愈。后来又生了个女孩。”
“啊,人呀”
“老方,悲剧呀。小丫头满地跑了,那小两口又先后旧病复发,自残身亡。就是在这样的春暖花开季,万物复苏时呀!唉。”啊,惠子找到了尘封的记忆。这小两口是自然爱好者,男的自号“自然风儿”,女士便带有几分侠气“丰雨行云”。老爷子资料库中保留了美好、快乐。可是,关于小丫头的信息都加了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