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喝了酒,清栎被她一下下地抽打在背脊上,衣服都被抽开,整个背部皮开肉绽。
从前最是娇嫩怕疼的他,此刻竟丝毫察觉不到疼痛,或许是麻木了吧,他的脑子里突然回忆起了曾经在府里的场景。
他的弟弟从小寡言温柔,深受府中上下的爱戴,但他什么都不需要争,他的父亲便会将他护得好好的,而自己,没有了父亲,下人肆意欺凌。
唯独忙于公务的母亲过来时,后爹会来到他的院子,平日里压根不管他,因此清栎从小便被人教育,缺什么便自己去抢到手。
看见后爹给弟弟买了小脑斧布偶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抢走,弟弟只会笑笑,后爹也只是嗔怪几句,他便越发大胆。
直到母亲看见后,才会责备他几句,这也让他觉得,母亲是在偏心弟弟,与母亲越发离心。
他的性子越来越差,后来甚至做出了抢弟弟未来妻主的举动,母亲勃然大怒,他被发配到乡下,之后被后爹悄悄弄到了一家破败的青楼楚馆之中。
起起伏伏十几年,他清栎最终竟成了这副模样。
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内,被人精神折磨,被人灌汤药,那张绝色的脸成了他的原罪。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清栎想,他那弟弟,此刻想必已经成了宰相之女的正君了吧?
同为兄弟,他的人生,想必是比自己好上许多的。
清栎不后悔自己的虚荣,不后悔没有成为弟弟那样真善美的人。
他真正悔的,是自己的愚蠢。
…
清栎回神,看着那甜言蜜语的信,终于想了起来,此刻正是他与那个冷血女子搭上的第一个月。
算一算,距离他借银子之事不过一个多月,两人一共就出去了一次,目前情况还来得及。
现在那个女子还没有展露对他的好感,他也没有愚蠢到送出自己的手帕,两人都还在彼此试探之中。
呵,可真有耐心啊,清栎低嘲道。
说到底,他一个养在深闺的男子,又如何玩的过从小学习各种兵书谋略的女子呢?
这一辈子,清栎宁愿嫁一个富贵闲人,也不愿意找上那些家世贫寒、科举翻身的所谓寒门贵女了。
能从底层爬上来的,没有一个善茬,为了前途,她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一切,更别说只是一个男子。
见他取下信,信鸽便一直等在窗口,等着他回信,谁知清栎却毫不犹豫地关上窗户,将它关在外面。
随后他将信放到烛火上,慢慢点燃,烧成一摊灰烬。
清栎知道,重活一次他并不会变得多聪明,只是有了对未来的判断,他便占了先机,可以避开许多的祸事。
那个女子便是他最需要避开的,因此清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和她划清界限。
目前来说,那个女人身上没有多少证据,倘若她捅破一切,他死不承认就行了,再说了,两人确实也没发生什么。
至于现在去报复她?清栎否定了这个念头。
目前他只是一个花楼头牌,那个女人却是实打实的六品官员,他实在没有必要去以卵击石。
他的未来更重要,等到真的攀上了高枝的时候,自然有的是机会去报仇。
看着那摊余烬,清栎轻笑一声,穿着白色亵衣,乌黑披散,五官俊美干净的男子,这一刻却显露出一种浓烈的反差感。
这一辈子,他不会当那雪山上的高岭之花,任人摆布。
他要做,便做那烈火中绽放的红莲,即便烧灼染黑,却也经过了千锤百炼,得以护自己周全!
…
两天转瞬既逝,朗月楼的清栎公子名声传播得更广,在登台表演后的第二天,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