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没有的岚朝典籍,历史上不同时期的各种学说,不知不觉间,她对这个朝代的了解更加深刻。
这般安稳的日子过了一旬,某一日,突然,皇城有了谣言。流言像是蝗虫一般,出现时并不显眼,但察觉不久,便是铺天盖地,难以抑制。
等到苏墨墨都听到的时候,这流言,便真的是全皇城皆知了。
“那司颜公子,竟有这般父亲?可是那葛正君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公子么,怎会如此歹毒?”
“嘘,你疯了不成,这可是两个一品朝臣,你在这里非议司颜公子,难不成是想蹲大牢?!”
“我们小声点便是。听说那葛正君将原配的公子发卖到了一家破落花楼,前几天那做坏事的婆子疯了,正在大叫着认罪呢!也供出了幕后凶手,就是那葛正君身边奶爹的远房侄女吩咐的!”
一处茶楼内,角落里两人窃窃私语,而如她们一般的人还有很多。说是不得乱传,但谁不对这些朝臣的后宅之事感兴趣?更何况,涉事的还有那皇城公子典范司颜公子啊!大家谈论得更加热烈。
“看来便是证据确凿了,只是可怜了司颜公子,他不是才和苏状元定亲么?说到这,也不知晓陛下的赐婚还要如何。”
“我倒不觉得司颜干净,儿子都是父亲教养长大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父亲一般歹毒。啧啧,真没想到后宅的男子竟这般下得了手,亏我还多么怜惜他们呢!而这名门公子,也没比花楼的男子高贵到哪里去!”
“那原配的公子也可怜,听说当年是勾引了弟弟的未来妻主,才会被送到庄子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内情呢!”
“归根结底,咱娶夫的时候还是要擦亮了眼,这贤良最重要啊!我看那礼部尚书也可怜,这么多年后院就原配的儿子,还有葛正君的一儿一女,多半其他侍君都被灌了绝子汤呢!”
苏墨墨倒是不曾知晓司家还有这么一番内情,但回到家后,她便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清栎。
男子蒙着面纱,眼尾上扬,风情万千,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衫,是棉布质地,与之前的轻纱截然不同。很显然,他是乔装过的。
管家站在旁边,有些无措。约莫申时,这个男子独自出现在苏府门口,没有请帖,也不报上名讳,只说自己要等苏编撰。因着他不俗的容貌,管家有些担心这是主子养的外室或是什么,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损害主子名誉,便将他接了进来,暂时安顿在厅内。
此刻,见主子来了,管家总算找到了主心骨:“主子….”
三言两语解释完毕后,苏墨墨对着管家笑了笑:“无事,此乃旧友。”
管家退了出去,厅内便只剩下了两人。苏墨墨随意地坐了下来,端起茶抿了口:“清栎公子,不知你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清栎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穿着暗红色的朝服,腰间束着腰带,上面绣着火红色的鸾鸟,整个人显得无比贵气雍容。至于脸,倒是不曾变的。
他清楚地知晓,曾经云雾山上的寒门秀才,启蛰宴上的无名解元,如今已经彻彻底底不同了。
甚至她还与自己不同。她是彻彻底底,靠着自己走到了这一步。而不是娶那明家公子,当个赘妻。
但想起女子身后的婚约,想起曾经自己也是司家公子,也有机会与她在一起,清栎心中便嫉妒到发狂。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抬起头时,满是泪眼涟涟。“苏秀…苏状元,我、清栎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随后,他跪了下来,身姿弱柳扶苏,扑在了女子膝下,贴着那干净的皂靴,便哭了起来。
…..
苏墨墨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腿,她便伸出手,扶起了清栎:“清栎公子,你有何困难,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