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
那边的事完美结束,王言自己这边,该来的麻烦终究是没能跑的了。
白日还明媚的天气,到了临近晚上突然阴了下来,丝丝斜斜的雨水从洒落大地,洗涤着上海滩的罪恶。街上的黄包车一辆接一辆,人们撑着伞疾步走在路上,没伞的人则是趁着雨小,用报纸、提包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顶在头上,快速的奔跑,就怕雨大无法返家,或是受凉感冒影响工作。流浪汉、小乞丐们也是失望的跑,因为他们今晚可能要挨饿了。而且下雨潮湿无法入睡,又是一个难熬的夜。
这是位于公共租界的一家饭店,名字很大气,叫四方楼,建筑形制也非是西洋风格,而是江南的楼台。事实上即便公共租界、法租界,也并不全是西洋建筑,总有老房子的,这四方楼就是其中的一个。这是一家专营淮扬菜的饭店,水平很高,在上海滩很有些名声。
这样的酒楼,在晚上的饭口时候,本该是迎来送往热闹无比,但是今晚,这里却是不同往日,饭店的一楼坐着的,除了少数西装革履、中西合璧的几人外,基本全都是一身绸布短打的装扮,有的戴着礼帽,有的戴着尼龙帽,这些人都是抽烟的,有人抽洋烟,有人卷旱烟,还有人抽烟斗,搞的饭店中乌烟瘴气。就这些人的做派,一看就是青帮流氓。
服务员小心的忍受着乱糟糟的环境,穿梭其间给这帮流氓端茶倒水,小心伺候。
正在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了饭店门口,齐四停车熄火,偏头看着店内的情况:「言哥,要不要让石哥带人过来?」
「带人过来干什么?下雨天的站外面挨浇?就不可能打起来,这是人家给我下马威呢。小子,怕不怕?」
「我怕他们?」见已经来人过来给王言开车门,齐四不屑的哼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王言摇头一笑,顺着已经被别人打开的车门下了车,立马有两人一左一右的举着伞罩在他的头上,而为他撑伞的两人,基本全都暴露在外面,任由不小的雨水淋头浇着。
瞥了他们一眼,王言躲着脚,大皮鞋踩在地上,顺着因为坐姿而起了褶皱的裤子、长衫,又整了整衣领,这才慢悠悠的带着跟在身后,自己打着伞,看着别人落汤鸡的样子幸灾乐祸的齐四进了饭店。
饭店内,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有几分斯文的年轻人迎上前来:「王先生,叔公在楼上等您。」
王言嗯了一声,由这年轻人引着,向楼上走去。
「你们什么意思?」
恰在这时,身后响起了齐四不满的声音,还有肢体的碰撞声。
王言闻声顿住身体回头看,这才发现,是拿着雨伞的齐四想要跟着一起上楼,楼梯口的两个五大三粗,瞧着就不好惹的壮汉,伸手拦住了齐四,是齐四不满对方此举,抬手狠狠的拂开了阻拦的手臂,用雨伞的铁尖头指着其中一个壮汉的脖子。
齐四才十六岁,身体尚未张开,加上习武多年,练得一身精肉,身高才刚到一米七,在两个膀大腰圆壮汉的衬托下,显的特别瘦小。但齐四的气势却是一点不差,凶狠的眼神透露出随时暴起搏命的狠辣,没有因为体格的差距,有丝毫的怯懦。
这是极正常的,齐四从小混迹街头,又练了那么多年多武,保护着手下的一堆无家可归的流浪乞儿不受欺负,这些年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同龄的,或者是大不少的流浪汉,小流氓。真要说起来,那两个壮汉也就是看着凶厉一些,在杀人夺命这方面,还真不见得有齐四这小子经验丰富,那是正经的老江湖。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压抑的怒气,想要动手的壮汉,回头看着领路的年轻人:「几个意思?」
那年轻人陪着笑脸:「王先生,楼上只有叔公还有其他的两位帮中宿老,还有
几个伺候的兄弟,再没有别人。保险起见,这位小兄弟还是在楼下呆着吧,您放心,知道他跟在您身边是享了八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