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余骨,跪而未倒。
远处跑出名捕快,冲向马巳尸骨,狼嘶一般哭嚎。枪道独树一帜,在于子夫所见之人中无出其右的马巳,此刻早就在水中浸泡得冰凉。
吴霜亦是疲惫不堪,从地上捞起出气多进气少的阎寺关,见到这幅凄惨状,吴霜赶紧喂给他一株蛇兰草,并以内气护住心脉灵台。
躯壳伤损对修道
有成者司空见惯,细心调养一番,只要没落下病根都好说。可要是心脉震毁灵台磕碎,郎中祖宗来了都无济于事,安稳等死就行。毕竟天下修道者多矣,功法本领不尽相同,可唯独没见过无头者御剑而行的。
“哭个屁,在这片江湖里面,每日死人能将采仙滩填满摞成山,尚有宽裕。人生百十年,迢迢长路如何走,还不是自己选的,既然他无悔出枪,做朋友的,何必哭哭啼啼。”耳边哭声阵阵,吴霜好大烦闷,一个而立之年的汉子跪地哭嚎成何体统,没出息至极。
“你若是想入修行门,可去碰碰运气,有朝一日要是成就枪道大才,这年轻人也算九泉瞑目。”长袍碎裂的吴霜忽然间想到些事,无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哪知那捕快依旧不肯起身,吴霜只好长叹一声,将一卷文书放置在前者身边,缓缓离去。
江湖处处是如此,看到太多太多,当然就逐渐适应了。早年间他在南漓赶路歇脚,偶然见过南漓一座雄城,不知招惹了何等人物,满城上下均被屠戮殆尽。富人家中豢养鸟雀亦被人摔死在家主尸体边上,当真是鸡犬不留。更绝处是在屠城之后,那方势力还点起一把大火。尚无甚修为的吴霜并没声张,战战兢兢躲到城外几里处,默默端详。
时值秋日,粮仓中的秋粮干爽,火借风势,直烧得满城火滚。城外有出门办事者,恰好躲过一劫,此时还家却只闻到满城焦炭气味。
事情过去好些年,吴霜依旧可想起那位年轻人,哭嚎之声震逾四野,最后竟是一跃扑入火中。
世上令人恸极的事,实在难以枚举得尽。不过所幸尚能哀恸之人,还存活于世,如此一来,为甚不能好好活着。
挡路的捕快早在吴霜杀尽黑甲时,便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没法起身。虽说衙门中人,见过不少血,但像眼前这位神仙一般砍瓜切菜,连人带甲皆平平斩断的,还是头一遭。更何况这位爷杀了那位老人,且除去衣衫不整,浑身不见伤势。
这位杀星老爷抬起手指,轻轻一弹,惹得众人惊恐不已,再摸摸身上零件,似乎并未短少,不由得将心肝稍微放下。
而身后跪地的徐进玉,弹指过后却仰倒在地,如同大梦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