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风,让出大片棋盘,除却黑子阵中剩余的几枚白子之外,皆尽是避其锋芒。
天子心中疑惑,可自知棋局还未定盘之际,观棋不语,执子者更是忌讳分心乱语,即便是一国皇帝,礼数也得齐全,故而定定心神,将阵外白子诛杀大半。
天子未曾料到,此番却是荀文曲先行开口,“陛下棋力,已然是炉火纯青,即便文坛当中的大家,想要在棋盘道上胜过陛下,恐怕也是极难,老臣却是不知,为何陛下不先行将重围之中的白子斩杀殆尽,而是只顾外围。”
天子一怔,随后瞧着棋盘,沉思片刻道,“荀相,这些个白子压根脱不开身,就如同那死灰一般,并无复燃的能耐,为何要管?”
“陛下所言不假,可若是再过十手,若是这棋仍旧未死,又当
如何?”老人由打棋盒当中捏起一枚白子,缓缓落在棋盘当中。
十手过后,黑子已然失却大势,场中唯有白子。
果不其然,正如荀文曲所说,十手过后,如何看都是块死棋的几枚白子,尽相勾连,浑然变做这盘棋当中的中流砥柱。
荀文曲放下最后一子,站起躬身行礼,“光岳岭那处的秘闻,想来陛下也是听闻过不少,能令那处地界枯木逢春者,除却十载前汝宣之乱的始作俑者,如今天下谁还有这等本事。”
“荀相难不成说的是……”天子眉头锁紧。
当年那场大乱,险些令上齐分崩离析,世家群起,险些就在皇城根脚下起事,更是引出不少仙家修行之人,一度剑拔弩张,险些同上齐皇城卫动起刀兵,乃至于老皇之死,甚至隐隐之间都同这场大乱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陛下切记,死灰犹可复燃,倘若要将后患除去,需把那土灰扬到各处,方能高枕无忧。”
说罢,荀文曲躬身而退。
这时天子才察觉出,这位老人步子极轻,哪里还有半点耄耋老翁的迹象,反倒是锐气倾天。
西路三国谋臣无出其右的砥柱老臣,又怎会只为一盘棋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