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还未出关露面,仅是听闻些许传闻,你便要为委曲求全,卖女不成!”
男子面相生得寻
常,此刻阴沉下来,更是瞧不出分毫一宗之主的仪态,刚想训斥几句诸如妇道人家见识短浅,却又生生噎在喉间,怆然开口,“委曲求全,若满宗上下唯有我张凌渡一人,纵我舍去一身修为,身首异处乃至落得个死无全尸,亦不算什么,可紫銮宫上下千百弟子,又该如何。”
“纵使并非冲着我张凌渡的微末名头而来,毕竟入了我紫銮宫,我便要替师父守好这处地界,能拖延一日,便是一日。”
男子看向山中灯火霜雪尽化一体,迷迷蒙蒙,云雾难拨,末了只挤出两句言语。
“天外有天,既然大元无枝可依,自有中州西州的仙家可寻。”
“命数天定,你我尽人事而安天命即可,我心意已决,无需多言。”
夏松以东。
国境之外,广袤无人,除却不少守边兵卒每日闲散得很,除此之外,鲜有商旅行人过路,故而这帮常年不得还家的军卒,终日划拳饮酒,到如今就连饮酒,都是十分寡淡无味。
“前头那片山岭,怎么老觉得多出一座来?”一位军汉往城关上头一坐,拧开葫芦灌了口酒,始终觉得寡淡如水,还是硬着头皮咽到肚里,抬头见山,有些纳闷问道。
“你小子怕不是喝高了,瞧啥都是两影,”旁边那军卒靠在城头,不屑一笑,“要不你好生看看我?没准能凭空多出个爹来。”
“早晚夜里给你打满一壶酒,给你尝尝滋味。”
靠城头那位军卒不经意抬头观瞧,却是停在远处,手头那枚破葫芦,亦是砸在地上,碎城数块。
坐着那位撇嘴,“你这酒量又降了?嘛也不是。”
军卒木然开口,“不是,你瞧瞧那山顶上,是不是有个拂尘。”
清一室以笤掸,清世间以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