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诵读道门经文,盘膝悟道,实在无趣得很,苦熬数年过后,终是触犯九戒,被人打下山门,便只好凭那点学来的阴阳卜算能耐,处处闲逛算卦。
但即便是衣食不暖,不是道人的道人,却依旧觉得比起在山上挑水用斋,要强出不知多少,一件拂尘一衣道袍,有卦便算上一算,至于银两,勉强糊口便足。
可自打那日卦摊中来了一位书生一位少年,要同他买副六爻钱,道人便是有些头疼,这两位爷不知是求了哪路高人,竟是将他身世生辰与多年以来经历尽数算得门清,更是说从道门除名之人,不可顶着道士名头出外算卦,如若不帮这二人做场戏,便要被扭送到官府当中吃罚。
除此之外,道人心底也有打算,既然这两人能请到相术如此高深的前辈,倘若是能拜入门下,学上两分,恐怕日后便是衣食无忧,乃至于有幸踏入某位大人府上,做位出谋划策趋利避害的师爷,往后哪里还需在外苦苦奔挣,于是便装成迫不得已,相当不情愿地同两人直奔舍得楼。
“此事若成,还要多亏当初那两位从中州而来的修行人慷慨赠宝,”柳倾不去在意背对道人此刻心头算盘敲得山响,周遭一众行人百姓窃窃私语,更难入心,平淡自然同云仲道,“碧空游一物,倒是比你我想得还要快些,未出半日光景,便能从西郡首府飞回山去,路上所遇风雨,并不可阻,无此物件相助,此行倒定是不会如此轻松。”
“师兄就如此笃定,那人在舍得楼上?万一楼中人与那被害死的女子并不相识,岂不是要从头揣测。”少年略微忧心,侧头看向自家师兄,皱眉出言。
“猜错便猜错,总能抛除一选,比没头没脑在这偌大首府城中胡乱找寻,起码要好上许多。”
书生抬头看向巍巍舍得楼,突然说道,“舍得舍得,虽说舍去便有得,可也总有人割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