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水草当中,尚有老药馨香,诡奇得很,不如先行上岸,再行决断。”
江半郎已然拽到手上紧握的两锏骤然松弛下来,冲一旁书生翻个白眼,相当不耐烦,却也不曾频频出言针刺,毕竟这位年岁尚浅的书生,如论镇守边关的功劳,算将起来,恐怕还要比自个儿这位前辈高过许多,更何况数度依靠柳倾阵法,才可全身而退,算将起来,已然欠下书生数条性命,从无人开口谢过,但柳倾身在边关地界,守边之人心头,总要有底许多。
江半郎举动,青平君倒是看到眼里,凑到柳倾近前,低声笑道,“这老江性情孤直,平日里就算是我这大统领出言,也时常拦不住此人行事,你小子倒是有手段,令如此位犟驴脾气的四境前辈收束脾气,能耐不小。”
如此距离,即便是耳力不差的寻常人也可听清细语,更何况是江半郎这等立身四境多年的高手,怒目回头,却见青平君神色平和,直直打量江半郎神情,眨眨两眼,摆明是要装成一副问心无愧的架势,两手摊开,肩头微耸。
上岸十步,足下软土依旧,柳倾运起周身内气灌于阵眼之中,却仅仅窥出一丝妖物气息,莫说是此地有妖物停足,这妖气寡淡至极,恐怕已是离去几十日那般,近乎丁点不显,若非是全力施展阵眼窥虚,半点印痕也未必能瞧将出来。
田垄当中,有老者牵牛,缓缓踱步,村落之中垂髫小儿扯起纸鸢,四下跑起,惹得两三位村妇笑意漫上面皮,还不忘多嘴嘱咐两句,言说千万莫要摔伤身子,添些小心,可孩童哪里顾得上将此事听到耳中,不过数息时辰便已是跑远,唯独留下串轻快笑声。
三人步步近前,却是恰好遇上那位才收拾好田垄的老者,枯瘦老者上下打量三人衣着身形,却是满心狐疑,蹙眉走上前来,顺带
将耕牛放到一旁,随意吃些野草垫肚,有模有样行礼,“三位打何处来?瞧这等衣衫却并非是乡间人,小老儿还敢问,几位是为何而来?”
“误入此地,还敢问老人家此地地处何处,如何走出?”青平君上前拱手抱拳,旋即也是打量起老者衣衫,一时却是瞧不出多少端倪,只得是恭敬问起。
老汉却是和善,连连摆手,“小老儿哪里是什么达官显贵,哪里能受得起一礼,三位既是误入此地,想来也是不晓得此间是何所在,小老儿替几位解惑便好,此地唤作归游村,正好是距离咱皇都当中极近,虽说平日里算不得富庶,好歹是天光颇足,能将此地庄稼孕养得不赖,已算是得上苍垂青,幸亏皇城之中大士拼尽性命,才有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对谈之间,老者似是将三人当作皇城中来的外客,即便是柳倾衣着寻常,江半郎更是随性,不过青平君那身譬如流火似的织锦,却是相当惹人惊异,皆以为是哪位达官贵人前来村中探访,不少人家都是有人出外,望向跟随老汉前行的几人,可眼中尽是冷淡,并无一人上前。
“老丈,我等并非是什么皇城中人,不过也是寻常百姓,不欲久留,还敢问此地究竟如何走出。”
柳倾此番却是上前,拱手行礼。
而老汉并不理会,反而是自顾自带三人往村落当中走去,说起件年头相当久远的旧事。
传闻此地近处有处巨坑,分列于皇城之外八方,坑洞其中有口,能张而吐息,每吸一度,星汉则出,每呼一度,大日穿行,可无穷年月前,这八方巨口却是皆尽无踪无迹,只留八处巨坑。自打那日过后,天地之间便并无日月穿行,唯独有极浅极弱日光落下,惹得苍生纷乱,民不聊生,还幸亏京城之中大士耗费性命修为,才得以有此时景象,可即便如此,天下依旧是不曾安生。
老者说罢,便是回头看向三人,神情莫名,“老朽知晓几位乃是误入此地,更是知晓几位打算将这方大阵破开,得见天地,可既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