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竟然是逆流直上,不出片刻光景,便已是攀直飞瀑以顶,悬而不动,任凭流水依旧,稳如泰山。
老人和善招招手,将那童子唤来,咳喘好一阵,才虚弱开口道,“你我这一族,历来不擅同人动手,多半是上苍起初便已是算好,只可变为那等闲云野鹤,但这手操持山水的本事,世上却是无人能比拟,倒退千载,先祖宗庙总是香火鼎盛,百姓既愿来拜,我等也自要护其无忧,风调雨顺。”
“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世上再也无几人晓得咱这一族,除却那些个底蕴相当厚实的仙家,还时常外出追寻我等脚步,盼望有一日能得来好处。”
“先祖留下的手段,为何偏偏学不会?”
老汉转过头来,深深叹过口气,抚摸抚摸童子鬓角,“按人世间年岁,你也已是年仅古稀,观瞧事物理应比我这枯坐多年的老人家高明许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得遵守先祖所立的规矩,世人以种种腌臜卑劣手段待我,也不可走那等邪门外道的窄路。”
童子盯着鱼钩,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世人都做得,为何我们做不得。”
“你总说世上好人多,可年幼时我也曾外出见过数国乱战,横尸遍野,并无人能讲出个谁是谁非,劫道剪径恶贼喝酒吃肉逍遥快活,秉持善心百姓却总为人欺凌,艰难存世已是不易。起初此地有六七位年纪相仿的同族,依规矩行事,行善积德,但到头来尽数被世上仙家擒杀,夺去身上福缘,最终立身在此的,唯有我一人。”
“这随心使唤山水的神通虽好,但能保我性命么。”
童子摇摇头,不屑笑笑,眉眼当中却尽是恨意。
“明日去一趟山神庙,权当解去爷的心愿,但我所行种种事,您老还是莫要管最好,人世间并无那般容易的事情,您老不是我,不明白。”
“天下还有我不明白的事?当真是笑话,也不瞧瞧当年咱从数座仙家联手围追堵截时逃出生天,如何的随性写意,风流潇洒。”
颜贾清总算是
听闻少年夸口一句,当即便是乐呵不已,刚要讲起当年豪迈事,仔细回想,却当真是没占着半点便宜,只是挨揍时节,被寻着一点生路,才得以脱身,于是讪讪咧咧嘴,再不愿提及。
三人兜兜转转,踏入深山。
子阴山连绵无穷尽,山山勾连,峰峰险峻,倘若半点不留神,没准便当真要走失于山峦当中,幸好是颜贾清运黄龙神通算清去路,这才得以摸进山腹以里。
虎吼回荡,猿猴哀啼,阴沉山风由万丈高天落地,冷清孤寂,孑孓意味当即由后背直通前胸,绕是少年心性,也不由得蹙眉四下望去,总觉魑魅魍魉处处横行。
“想当年去大元的时节,山势可比这险峻,其中野牛羊,早已是被那帮蛮人吓破肝胆,多年来躲入深山之中,竟是能贴到近乎笔直山峰岩壁上头,来去如履平地,才堪堪逃过一劫。”
行至山腹时辰,颜贾清却是停住脚步,眯眼打量四周,旋即便是拍打黄绳,使其化为本来面貌,打量四周。
“高手布置,果真是巧夺天工,分明是五峰环绕的升阳地界,却始终以山河大势遮掩,变为阴气森森,截然相反,不得不说是出自能人之手。”
说罢文人冲少年伸手,撇嘴笑笑。
“地方是已然找寻到,不过还需要个敲门砖,你那方碧空游坚固非常,使此物件,多半能敲开山门,直抵幽境。”
少年却是半信半疑,倒并非觉得颜贾清所讲为假,而是那方碧空游瞧来通体晶莹,犹如绿玉通透,虽说灵宝通天物这等物件最是坚固,可想要凭碧空游敲碎此地禁制,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且放心就是,与其说是枚敲门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