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总要有一架不远千万里赶来的车马,会停在紫銮宫山下,送来不少相当稀罕的物件,堪称是当世难寻的奇珍异宝,尚有一封留与紫銮宫宫主亲启的书信。
温瑜从来不是嗜赌的性情,尤其是从大元耗费许多力气,险象环生逃入南公山后,做事就向来讲究个万全,而眼下的一招,仅仅是头一招试探,就如同两人死斗之前,先行收去刀剑,死死盯住对面人脚步,如有半分错乱,必是递出至凌厉的一刀。
齐陵近来无大事,若是非要说起,京城当中曾经传出风言风语,说是如今齐陵相身子骨颇弱,怕是再无多少春秋鼎盛的年月,故而还未等家中二子迈入朝堂,便已是将章家家主的位子定下,不过并不是那位极早就成名的章庆,而是那位近些年来才有积攒下些名气的章维鹿。但紧接着这位齐陵相非但不曾卸任,反倒又受圣人赏赐,在本就不可再进半步的官位,又是添上一个文书院主职的官职,于是这等流言蜚语,自然是不攻而破,但依旧有不少皇城中人,隐隐之间猜出这则半真半假的消息,没准已然成真,只因这章维鹿近年来行事乍看之下并未有甚特别之处,仔细串将到一处,却是像临战事前先行磨刀,分明尚是白身,去过的大员府,可不在少数。
可饶是猜测出其中几成真假,到头也是无人开口点破,一来齐陵相着实是权势无两,犯不上胡乱猜测嚼舌根,二来即便是章维鹿接过章家下任家主的位子,这位瞧来平平无奇的章家二子,似乎也很是通晓何谓人情,相当知晓进退,与这等人打交道,总是轻快。
画檐山近两载之间,时常听闻妖物作祟,不过知晓此事的,都晓得颐章境内几座有名有性的仙家宗门,并无人前来斩妖除魔,反倒是远在毗邻十万山中的一座天魁宗,来过许多背剑踏扇的仙人,不过自然是没在寻常尘世间显露踪迹,来来往往近两三载之间,时常前来捉妖斩魔,明摆着是获利颇丰,仅是由北烟泽而来,隐于山林之中的妖物邪祟,就足有三五十头。至于狼孟亭南公山这些宗门,却始终是不曾插手,倒也不知是人手不足,还是无暇他顾,总之天魁宗中往来高手,近乎无多少失手的时节,且与那位王公子皆有交情,眼见得要在颐章境内再修宗门,将原本不属颐章境内的天魁宗,生生挪来半数修行人,常居颐章境内。
捉妖本就是险境层生,阵仗最大的一回,足有数十位天魁宗中人一并出手,才是由打水路大江当中制住头足有数十丈的青蛇,多半是那青蛇福源深重,得了天地之间的造化,才是将寻常竹叶青蛇躯,养到如今这般境地,虽是神通不济,但依旧是凭这身逾数十丈的蛇身与江潮流转,强行拖延了数日,直到数位三境联手劈开江流,才是将断去近半截的蛇妖擒下,送往天魁宗中。不消去想,耗费近两载盘查蛛丝马迹,再加之数十位天魁宗中人围追堵截,当然要摘胆剥皮,才算将这好处捞到手头,估摸着那头蛇妖也能留下条命来,留待往后蛇胆复生,再取来炼药,大抵是生不如死。
但许多亲眼见过这青蛇的百姓,却纷纷是拍手称快,尽管那头青蛇从来不曾伤人。
除此之外,王乐菁这几载以来最喜做的事,就是拜访整座颐章上下的读书人,不论是荒山野岭之间打听来名声的穷苦文人,还是那等因家世贫寒,怀才不遇靠卖字画的读书人,总要一一差遣人摆放,如是名声颇大,甚至要自行前去府上探访,全然无大员子嗣的架势。既有了名声,许多人便不请自来,但凡觉腹中有文墨谋略者,纷纷涌涌,哪怕是由别处借来路费盘缠,也要见过这位公子一面,毕竟如此多年来,颐章并未有如此行事的大员之后,如若是受其赏识,平步青云,也非是什么难事。
夏松恭禾郡里头今年也不平静,听说是雕坊里走出一位雕工高绝,乃至能与数百载前人手艺不相上下的主儿。虽说是眼下并无多少人愿打听这雕木行当,怎奈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