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瑛的心情很好,和和尚说话他发现积攒多年郁气都散了一半。
在这个时候,岳瑛有些自以为是,他认为,可能他在和尚的心里也是不一样的,不然为什么和尚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还对他这么照顾。
而且和尚在早些时间还听说过他呢。
岳瑛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可是当晚岳瑛就没有等到温希恩,在这几天两个人的关系近了一些,但是也就只有一些。
只需温希恩在这,他就再也不担心恶魇的纠缠,连一向浮躁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殿中灯烛明亮,蜡泪滴聚在花纹精致的烛台上,安神的熏香味道浓郁刺鼻。
岳瑛一袭锦华丝绸做成单衣,斜倚在软榻上,手指搭上身侧的凭几,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
夜已至深,岳瑛迟迟不肯入睡,仆人躬身候在一旁,既不敢上前劝说,也不能贸然离去,宛如一根木桩,只能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仆人来告知净尘大师今日来不来是因为大师身边的少年之后,岳瑛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其实岳瑛也不知道自己该气什么,他原本以为那个和尚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结果没想到那个和尚跟他人没有什么不同,转头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说不准心底还和他们一样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
愚蠢!
愚蠢至极!
说好的要等他的身体好了才会走,如今这才第几天,就忍不住现回了原形。
“少爷,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就寝了。”
仆人怕这样对岳瑛的身体不好,如果岳瑛身体有什么三长两短,第一个挨罚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岳瑛蓦地收回思绪,支起身子不悦地注视面色惶恐的仆人。
仆人和丫鬟吓得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抖,岳瑛喜怒不定又暴戾阴鸷,殿里始终被压抑低沉的气氛笼罩,谁都不敢多说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中。
而此时,岳瑛的脸色十分难看,却突然问了一句,“那个人是和尚的什么人?”
跪在最前头的仆人先反应了过来,连忙道,“奴才也不清楚,但是他一直都跟着大师,来时也是跟着的,看起来关系好像不浅。”
下人们跪在一侧,几乎要将哆嗦的身体埋进地缝中,出了一身冷汗,下一秒就听到上头的少年冷冷的道。
“熄灯,就寝。”
下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
温希恩没有想到一打开厢房的门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他第一个动作就是立马发生关上门,向着血腥味的方向走进。
小狐狸但满身是血的缩在床角,整齐的被褥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他像匹在外面逞凶惹祸完,在家里耸拉眼睛还委屈的狼崽子。
“净尘……”
温希恩神色平静,从柜子里翻出了药箱,里面常备各类跌打擦伤的药瓶,只专注拿棉签替他擦拭手臂的伤痕。
淡淡的问,“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情?”
柯长庆脸色也挂了彩,他已经伤到了内里,温希恩一探到他的脉搏就可以感觉到,并不是普通人可以上到他这个妖精的。
缓缓收起棉签和跌倒药后,十分平静地注视柯长庆。
柯长庆一贯喜欢装乖,在外面便是另一副面孔。
“净尘净尘,我再也不打架了。”
柯长庆嘟嘟囔囔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温希恩输入着内力修复小狐狸的内伤,她穿着洁白的袈裟,一尘不染,眉眼如画般展开,狭长的眼尾一抹淡淡的红,像山林雪粹般惊艳。
她的声音也是夹着冷的,“你不需要向贫僧保证什么,长庆,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