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阵阵香风环绕,各种脂粉帕子,甚至是女人的手指开始在她身上画起阵来,温希恩看到了对面岳仰促狭笑着的一张脸,才惊觉这并不算什么有趣的地方。
至少她消受不来。
然而和尚年纪尚轻,实在难敌这一双双柔软的手臂和如烟水般缥缈甜腻的娇媚莺啼。
温希恩躲,她们便缠过来抚摸她,温希恩紧闭了嘴不饮酒,她们便把醇烈美酒洒在她的头脸上,再伸了舌去舔,浓郁口脂香气混着馥郁的酒气来醉她的皮肉。
温希恩只觉那一张张涂抹得鲜红的嘴唇仿佛要吃人的妖怪一样贴将过来,她们个个衣衫轻薄,露出的深深沟壑,行动间便用涂满蔻丹的手勾她的衣袍,扯她的腰带。
若不是温希恩极力抵挡,恐怕此刻已是衣着凌乱,不雅至极了。
她们可还有眼睛,可还知道温希恩是个出家的和尚,可是话又说回来,那个正经的和尚会来的这中烟花之地。
也怪这春楼不像春楼,从外面看一点都不沾红尘。
空气变得粘稠,温希,感到难以呼吸,从美人堆里勉强拔出胳膊向岳仰呼救,宽大衣袖滑落,露出两条不知何时被盖了红印子的小臂,岳仰就杵着腮看着她笑,只是笑。
温希恩又急又气,分明是岳仰说找到了重要的线索叫她来此地,如今岳仰却一身利落地坐在那里,仿佛只是看热闹的过路人,对温希恩眼下窘迫处境视而不见,平日里的浑劲此刻倒收得干净。
然而无人缠他,劝他酒,她们好像畏惧什么,默契般为岳仰空出块地,叫他好好看和尚笑话。
许是烈酒的效力,温希恩哪怕没有喝脸颊也似火烧,热气从身上蒸腾出去,岳仰就在这香风缭绕中突然站起身走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视线向下,停住,然后抿起个意味不明的笑,露出一边浅浅的梨涡。
温希恩不明所以,虽然她一向知岳仰脾性恶劣,却没有想到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戏耍她,难道今天叫她来这就是为了看她招架不住的狼狈模样,嘲笑她吗?
温希恩沉声唤他:“岳小少爷!”
其实只消温希一个诀,这群人就会四震而去,可她们都是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她怕控制不好误伤实在难以出手。
可岳仰就只抱起胳膊看着她,仿佛她脸上有什么心法口诀。
温希恩忍耐着闭眼,抹了把酒水淋漓的脸,一边冷言冷语劝这些姑娘离她远些,一边极力推开她们,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她凭个肉体凡身与她们缠斗只能落于下风,眼看一双手顺着她的腿根滑过,温希恩声音颤了颤:“别!”
就在温希恩挣扎之际,旁边一间厢房半掩着的门内突然传来几声大笑,一人踉跄着被推了出来。
他一件墨色外袍松垮披在身上,袒露出大半个胸膛,手中还拎着个银制酒壶,脚下虚浮跌跌撞撞地冲着我们这群人倒来。
耳边有四散而去的脚步和惊呼,酒壶摔在地上响起清脆的一声,只有温希恩昏昏沉沉留在原地,而他高大的身体则如山崩一般倒下来刚好压在她身上。
原本把温希恩围得严密的盘丝阵被冲散了,她重得自由,只是陷入另一个尴尬境地——身上还压着一个他。
他仿佛是个神志不清的醉鬼,趴在温希恩胸前低头嘟囔了句什么,于是温希恩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靠在她胸膛上的脑袋:“这位……施主?”
他醉得厉害,两颊酡红,黑发散乱难掩其俊朗容貌,听了温希恩这声轻唤,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上下扇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双黑眸,似有光华流转。
谷
他的唇很薄,微张时还能看到里面的舌尖,那舌头极软,带着醇香酒气。
温希恩并不想对这些了解得如此清楚,可是这人睁开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