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温希恩艰难的睁开眼,迷惑的碧绿色的眼眸就那样呆呆的,呆呆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温希恩动了动手指,全身的知觉开始恢复,良久,身后不可言说之处传来的不适,让她的记忆回笼。
脑袋接收到这个信号,灰色不堪的回忆呲着白花缓慢的放映着。
忽然间,她能听到尖叫声,尖锐非常,刺疼着自己的耳膜,温希恩开始耳鸣,生理的反胃,崩溃的扯开输液器,软酸的身体摔在地上,跌跌撞撞往厕所跑。
温希恩又瞧见了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还有印记,她终于能说话了,发出的声音是跟那天晚上一样的尖叫。
趴在马桶上呕吐,胃里根本没有可吐的东西,全是酸水,温希恩只恨不得把心脾肝肺样样吐出来。
医护人员听到动静,各个往房间涌,也通知了希尔,梁良。
“不要过来!”温希恩宛如斗兽场满身伤痕的小兽,死死抱住自己,不让他人接近。
梁良心一个咯噔,想要去哄温希恩,可还没有多近,就听到温希恩说,“不要碰我!拜托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不要碰我。”
一群人围在卫生间门口束手无策,梁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不好受,眼神示意医生。
于是几个护士摁住拼命挣扎的温希恩,医生取来针管给温希恩注射了镇定剂。
看着沉睡下去的温希恩,梁良伸手把人抱了起来,颠了颠轻的像个羽毛一似的。
梁良突然有一瞬间感觉,感觉怀里的温希恩在枯萎,在凋零,躯干里鲜活的血液在渐渐被抽干,心里小得不能再小的人性,竟然开始作祟,说不清道不破,总之梁良不想让温希恩这样。
希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根本并不是简单的感冒这么简单,把温希恩安顿好了之后,希尔就叫梁良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希恩这是怎么了?”希尔质问道。
梁良并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那天被下药了。”
一句话再加上温希恩的反应,希尔就猜到了大概,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你睡了她?”
一向温润儒雅的男人低着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希尔一拳头打了过去,他几乎用了十全十的力道,梁良被打的后退踉跄了两步,他依旧低着头,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躲也不说话。
“梁良我真的是看错你了,要是知道你这是这样的,我就不应该带你!”
梁良擦了擦嘴角的血,他面无表情,微薄的唇瓣透露这一股薄情,他只是淡淡的说。
“我那天被下药了,昏了头。”
他这句话像是解释,又像是说如果没有被下药,他也不可能会睡了温希恩,所以这一切都是被迫的,这道关系也是不干净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并不能全是他的错,因为这也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这么想着,但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却和他所想的被背道而驰。
希尔烦躁痛苦的抓了抓头发,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而且看温希恩受的刺激也不小,但是要是全怪梁良这也不好说。
温希恩精神这方面有点问题,很有可能被梁良这么对待都不会拒绝,只能可怜的被欺负,而梁良当时被下了药,然后刚好身边有个人又没有拒绝,就这么水到渠成了。
盯着梁良狼狈的脸,希尔问,“温希恩她……有没有拒绝你?”
如果拒绝了,那么就说明梁良并不能以下的药为借口而侵犯温希恩,被拒绝了一般人都会有清醒的时间点,因为哪怕被下了药也可以打电话叫医生,或者叫别的女人。
他觉得梁良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