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对方不是开玩笑,于是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掌下的笔记本,感觉自己按住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尴尬的神色的爬满了矢量秀美的脸庞,她琢磨着要不要争取一个坦白从宽的待遇,但是向前压根没给她自首的机会。
“我跟你东拉西扯了这么久,你到底攻破我的防火墙了没有?”
“呀!”被拆穿小动作的矢量惊叫起来,双手死死按住笔记本这个犯罪证据,既尴尬又不安的情绪让她满脸通红。
在向前的注视下,矢量于沉默中度过了漫长的三秒钟时间;她不敢与向前对视,目光闪烁地四处张望,却发现刚刚闭目假寐的几位战友都悄悄地睁开一条眼缝偷瞄着。
矢量病急乱投医一般朝战友递去求救的眼神,然后……那几位大老爷们一接触她的眼神就不约而同瞬间进入梦乡。
“我,我不是……”矢量满脸通红。
“不是什么?不是故意的?”向前脸上带着满满恶意的笑容,“那个入侵程序是自动启动的是吧?”
“不是……我其实……”矢量结结巴巴。
“其实就想开个玩笑?”向前主动替矢量把借口说完,“这种借口很没有说服力。”他毫不留情地堵住话头把小姑娘往墙角上逼。
“对不起,我错了。”矢量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向前不为所动,“你用的电脑是我设计的,入侵程序的底层架构是我编写的;为你提供入侵路径的卫星直连信号是五行实验室负责维护的;就连你偷偷安在酒吧隔间门上的这个无线信号放大器,都是五行实验室生产的。”
向前将一枚比领带夹还小的信号器丢给矢量。
矢量这会儿都快哭了;向前说一句,她脸上就红一分,头就往下低一分;没等向前说完,小姑娘脸上已经跟火烧一般,都快把头埋进脚底下去了。
“作为一个黑客,你的表现实在太不专业了。”向前继续揭小姑娘的疮疤,“发动攻击之前不做任何调查准备;脑子发热,心血来潮。你一发动攻击,为你提供算力支持的终端服务器就同时把警告信息发到我的电脑上了。”
“没有想到吧,在神矛局的终端服务器里,我这台平板的安全序列比你的笔记本要高得多。”
“拎着拐棍却打到自己脚上;小偷撬锁,结果打开门才发现里边是监狱——省了警察叔叔老大的麻烦。”向前口不留德,嘴里“叨叨叨,叨叨叨”地,为矢量的行为下了个很不讲情面的论断,“跟你相比,掩耳盗铃都算聪明人了。”
矢量又羞又气,暗地里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小姑娘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局里那么多人讨厌向前了。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这只活刺猬叨逼叨?
为什么飞机甲板是合金的,抠都抠不下去,要是能抠个口子跳出去多好?
我可不可以开个传送门把自己传走啊?
“你不就是仗着权限比我高。”小姑娘不服气。
向前哑然失笑:“对啊,我就是权限比你高。因为神矛局的整个电子信息系统,安全防护程序都是由我主导设计的。嗯……包括你手里这台笔记本,它的系统也是我在保护。”
矢量又要自闭了。
“不服气?是不是觉得自己技术过硬,输给系统权限是非战之罪?”向前不怀好意,继续逗弄着小姑娘。
矢量气鼓鼓地别过头,不说话。
“电子进攻,硬件水平决定了下限,技术和软件决定了上限。”向前自顾自地说,“大多数人的思维里边,总是推崇个人技术,却根本没有想过,其实硬件水平才是电子进攻的基础。”
“一个黑客技术再高,可如果你的最高上限都摸不到我下限的门槛,又凭什么发动攻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