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红袖身子一僵,脸色一点一点白了。
安建平看着她,语气沉稳而坚定,“孩子,舅舅也不是让你言而无信,只是有些事,还是说明的好,如今你娘快要生产,舅舅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影响到她,毕竟,她难得过上好日子。”
李氏听着这话,红了眼,别开脸偷偷抹眼泪。
安红袖鼻子酸了酸,低着头没吭声。
安建平叹了口气,又道:“一个房子,舅舅也不在意,可红袖,你要想好了,如果你此番回去,给了房子,你能确定老安家那些人会因此消停?若他们尝到了甜头,到时候你可如何是好?!”
安红袖闻言心口一震,猛地抬眸看向舅舅。
是了,这些事是她从未考虑过的,她只想着那房子不会再住,与其空着,不如给安阳,却忘了,老安家的人是什么德行。
她半张着嘴说不出话,小脸却是一点一点白了下去。
“红袖,你以往惯是懂事,事情看得也明白,所以舅舅一般也不多管,但这件事,你的确是欠考虑。”
“舅舅说的是。”安红袖应声,愧疚道:“是我思虑不周。”
“嗯。”安建平点头,又道:“房子可以给,但要想个法子以绝后患,再有,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能因为一个房
子,让他们盯上你。”
“是。”安红袖垂眸应声。
安建平看着她,心下叹息,眸子里满是心疼。
原本,这些事不该是安红袖一个姑娘该操心的。可如今,安氏有孕,孟晋原不适合插手此事,而安小北又年幼,同老安家的事情,就只能安红袖出面解决。
“你也别上火,这件事,好好想一想,等咱们想出个稳妥的法子来,再定夺也不迟。”
“嗯。”安红袖点头。
安建平侧眸看了李氏一眼,李氏会意,起身送安红袖出去,同她说悄悄话,劝她宽心。
直到两盏茶的功夫,方才从安红袖屋子里出来。
“当家的,你说这事儿,到底怎么才是好啊?”李氏心疼安红袖,回来后便追着安建平问。
安建平摇头,“先前没想着这事儿,这一时间,也没什么好法子。毕竟,老安家都是些什么人,你也知道。咱们这种人家,最不惹事,也不愿跟他们那么闹,毕竟,红袖要嫁人,云龙、云之要娶媳妇,闹得太难看,对大家都不好。”
“是啊。”李氏叹气,对付老安家那些人,虽是难,却也不是完全没法子,只要拉下脸来跟他们一样就是,可问题是,他们拉不下脸来,也不敢拿孩子们的前程去冒险。
“当家
的,难道就真的没什么法子了吗?”
安建平摇了摇头。
李氏拧着眉头想了会儿,问道:“要不,咱们给云龙去个信?这孩子聪明,也许会有法子。”
“别了。”安建平摇头,“这孩子独自一人在京城,本就不容易,咱们帮不上他,也别拖他后腿,况且,隔着这么远,信件一来一回,时间太长,云龙也没法子回来,到时候再为了这个担心上火的,不值当。”
“也是。”李氏情绪低落,须臾长叹了口气,心疼道:“红袖这孩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老安家这块狗皮膏药,还甩不掉了么?”
安建平沉默了一瞬,好一会儿才道:“红袖是个聪明孩子,也许,会有法子。”
“你啊,就别担心了,睡吧。”安建平说着,吹灭了灯,又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明天一早,红袖那丫头就想出法子来了,你啊,就早些睡,明天一早,好给孩子们煮饭吃。”
李氏应了声,又道:“但愿老天保佑吧。”
。
安红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