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买点小物件回去,现在带个彭牌,上路就能被拦下来。
巫逢雨道:“他能化形。”
彭牌很着急:“不行,你一个讹兽又不很能打,我们都不在了,你要是又被抓去啊——”
扶着彭牌的壮汉重重锤了彭牌一拳,彭牌嗷一声痛叫出来,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挺有意思的,”尤星越两手抄进口袋,笑着说,“你骗我过来,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亲眼看到她,是笃定我心软会救人。”
“这算是一种道德绑架吧?”
巫逢雨柔顺道:“如果我说不是,您也不会信的。”
讹兽天□□撒谎,想从巫逢雨嘴里听到承认事实的一声“是”,比剥了他的皮还难。
尤星越道:“现在把彭牌送给我,是因为骗我过来,甚至要挟我,然后产生了愧疚心理。”
巫逢雨轻柔道:“您真是善良,其实我只是想再用彭牌试一试,也许您一心软,就愿意救我的母亲了。”
尤星越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六点四十多,这个时间赶到高铁站也错过最后一班回市里的高铁了。
尤星越索性不走了,坐下来道:“你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天下间众生之间的联系很难骗过我,那个女人的孩子是濒死状态,而你冒充了他的孩子。”
巫逢雨愕然:“可以看得出来吗?”
尤星越淡然道:“猜的,你的反应证明我的说法是正确的。”
母子线太淡只有两种可能,巫逢雨证明了那位女士的孩子是状态极差。
巫逢雨:“……”
讹兽巧言令色,向来是骗人的那个,少见被人套了话,一时有点梗住。
尤星越神态自若,道:“我今晚能住这儿吗?你们有客房吧?”
乡村酒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找个小旅馆恐怕要找好几个小时。
锤了彭牌一拳的壮汉跟不上尤星越跳跃的思维,愣了好一会儿:“有、有的。”
他松开手,彭牌咚一声摔在地上,他慌乱道:“我去给您收拾。”
“走吧。”
尤星越起身。
巫逢雨茫然:“去哪儿?”
“你赌对了,”尤星越已经上了楼梯,“我去看看那位女士,顺带帮你问问我的朋友有没有解开水仙妖毒的办法。”
尤老板实在是个过于自来熟的人,以至于巫逢雨都懵了片刻,才游魂一样地在前领路。
两人上楼之后,底下响起了蹦迪的音乐。
方雾的房间在走廊最里面,巫逢雨敲了敲门:“妈,是我。”
柔和的声音响起来:“进来。”
巫逢雨轻轻推开门。
房间有些乱,床上的枕头是歪的,被子掉在地上。床头柜上的杯子倒下来,水顺着桌子滴下来。
方雾坐在轮椅上,弯腰摸索着想捡起东西,手肘和小腿上的青紫越发严重:“我回来的时候没注意撞到桌子了。”
她其实还算年轻,只是太瘦了,妖毒掏空了她的生命力,让她像一具逐渐干枯的尸体。
她的状态其实比尤星越想象中要好一些,不到濒死的程度——至少尤星越没有看见她的生死线,证明对方短时间内不会死。
所以巫逢雨又撒了个谎。
这位女士刚才大概躺在床上,听到底下有动静,担心出事,要坐轮椅出来,但是她看不见,手脚不利索,所以从床上摔了下来。
尤星越捡起地上的东西,巫逢雨冲他感激地笑了下。
巫逢雨道:“妈,我有个朋友来看看你。尤先生,这是我妈妈方雾。”
他大概经常说这句话,方雾轻轻叹了口气,紧接着笑道:“你好。”
尤星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