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白的到来, 让林百客心潮澎湃。
林百客爱吹牛好面子,但确实是真心喜欢漆器,要不是他过敏得厉害,都想自己学。
不过把严复白引见给市博物馆的事还是交给了尤星越, 严大师是尤星越介绍的, 林百客脸皮再厚, 也不好意思抢这个功劳。
卢副馆长看了漆器之后, 简直欣喜若狂, 这些漆器虽然年代浅, 但是做工完全可以媲美馆藏了!
卢副馆长一点都不犹豫, 当即拍板,请严复白参加联展。
饭局结束后,卢副馆长特意和尤星越道谢, 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尤星越才好,帮他找来这么一个有含金量的艺术家!
尤星越笑笑:“我们都是一样的出发点,所以只要联展能办好,多辛苦一点不算什么。”
卢副馆长紧紧握着尤星越的手:“赤子之心啊!”
严复白一到市区, 不用尤星越开口, 林百客自己跑上跑下, 第二天就给严复白租了工作室。
林百客从严复白手里买了几件漆器, 还这么客气,严复白怎么都过意不去,林百客却难得严肃起来:“老爷子!你别推辞,先听我说!”
“我是真的喜欢漆器啊。您只要能好好地把漆器做下去, 到时候开了展览会, 这钱不就是哗哗地来了吗?”
“挣钱的事我来操心, 你专心漆器就好。”
严漆之也感动得不行, 站在尤星越背后:“林先生的情谊真是感天动地。”
尤星越后退两步,趁着严复白和林百客聊天,他低声说:“别的先不说了。那个严家以后要是找上门,你要多劝劝老爷子。”
严漆之冷笑:“老板你放心。其实光是严建安差点断了严家的传承,我都要气死了。他跟他爹一路货色,当年他爹不许女儿学漆器,后来他当了家,又不许漆器的手艺外传……可是两个儿子又不成器。”
严漆之恨得要命,在严家传承了几百年,严漆之对严家是真的有归属感,但他也很疲惫:“我知道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但是……”
尤星越轻轻拍了下严漆之的肩膀。
严漆之收拾心情,道:“我就是抱怨两句,这个年代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那个时候男女有别,门第之见,哪儿像现在。”
“反正老板你放心,下次严建安他们要是还敢过来捣乱……”
严漆之脸色有点阴沉:“我就显形出来,代严家的祖宗好好教导他。”
严漆之是第一任严家大家长亲手制作,陪伴了大家长一辈子,可以说他是严家辈分最高的,别说严建安,就是严建安他爹活着,也不敢在他面前充什么长辈。
尤星越点头:“那就行。”
……
联展需要办的事太多太杂,好在牵头的卢副馆长是个行动实干派,跑上跑下,几天就说服了几个藏家。
尤星越出去陪着吃了两三顿饭,藏家们的态度和最开始已经截然不同,甚至还把尤星越拉进他们的大群里。
谈了下几个藏家,接下来的事情,尤星越就帮不上忙了,他也确实累了,和人打交道是最累的。
没想到过了几天,卢副馆长就喜气洋洋地打电话过来道谢。
尤星越正在看一份文献:“谢我?”
卢副馆长道:“是啊!上面局长打电话下来,我们这边手续就好走很多了。”
博物馆上头的局长……尤星越只认识一个猫局长。
尤星越纳闷:“那怎么会谢我呢?”
卢副馆长笑道:“你忘了?是上次你们古玩店查封那几天……诶,反正局长说很看好我们这个联展,叫我们好好办,还叮嘱我们不要昧你们东西哈哈哈。总之托福托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