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清籁军内卧底的时光,还有更早些时候,在松浜手下效忠的事依旧想不起来,但慢慢来总会有记起的一天。
男人心神摇晃,手中的薙刀也解除神器形态,变成人形站在一边。
“哇哦,”筑山柊看向自己白嫩的掌心,“虽然变成武器的是我,但感官上好像只是被放在一个容器里,并没有跟薙刀同步触觉、嗅觉。”
这么一来他放心多了。
起码打斗的时候,他不会被砰砰乓乓的动静震的耳聋,不会被转的头晕目眩最后吐出来,也不必感受到彼岸妖物黏黏糊糊的身体,还有爆出的浆汁散发的腥臭味。
系统发现蠃蚌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了?”
“嗯?太激动了吧?”
筑山柊随口一答,抬头看去。
男人黢黑的双眸好像变成了寂静的幽潭,里面流淌着筑山柊也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筑山柊刚想问他怎么了,却被蠃蚌一把抱进怀里。
“……辛苦了。”
少女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蠃蚌说的是他死后,她遵守诺言一直等他。
“你想起来了?”
“……嗯。”
雪发少女依旧保持着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姿势,她怔愣的表情被甜甜的浅笑取代,呼吸间全是蠃蚌身上的浅浅草木香。
少女挠头,“也还好啦,我不也趁你失忆占了许多便宜吗?还说我是主人什么的……嘿嘿,就算扯平啦。”
怎么可能扯的平。
蠃蚌垂眸看向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心说,他们这辈子都得纠缠在一块了。
篝火那头,夜斗和绯早就醒了。
他们俩都不是普通人,一点动静都能惊醒,之前是觉得不必打扰所以才一直没出声。
绯翻了个身,眼里倒映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没想到妖怪也能成为神器,看他们只有彼此的样子,好羡慕啊。”
“嗯嗯嗯,”夜斗闭上眼,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只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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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冬天已经彻底消失,春天如火如荼热烈起来。
有一整个寒冬的积累,不管是草木还是花果,都舒展着身体,展现最葱郁的自己。嫩芽钻出泥地,各色的花朵应接不暇,甚至某些早春果树已经结出累累果实,一个个圆滚滚的,看着十分喜人。
筑山柊和蠃蚌已经快两个月没回神社了。
他们神社人手不足,也没有巫女帮忙打扫卫生,再不回去杂草都要比人高了。
夜斗像个傲娇。
明明想跟他们一起回神社看看,却不肯说出来,只是跟在两人身后。
最后还是筑山柊憋不住,跑过去问他们愿不愿意去做客,有着冰蓝眼眸的傲娇才嘟囔着说,“那就去看看好了,反正以后肯定也会有人给我建造神社,我先去取取经。”
筑山柊:“……”
呸!傲娇真难伺候。
大概是这段时间替不少村民实现了祈愿,那些村民一传十十传百,神社现在还算有人气,一个月大概能有十几个人过来祭拜。
对于无名野神,这么多香火已经算可以了。
祭拜的人越多,蠃蚌的神力都变强不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夜斗嗷嗷嚎着,一会儿去摸一人合抱朱红的大柱子,一会儿又瞬移过去摇铃铛。
在“铛铛铛”的铃声下,他的哭声显得格外凄惨。
“为什么?为什么有些神一出生就有神社,有些神存在了近百年,连神社的影子都没有呜呜呜呜呜——”
“好嫉妒呜。”
“难道祸津神比较受欢迎?那我也去当祸津神好了,反正武神跟祸津神也是一个类型的神。”
夜斗羡慕嫉妒恨。
原以为蠃蚌的神社就是山野路边一个半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