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苏瑶在沈氏的院子里待了一个下午, 引得沈氏笑声不断,连傅善匀紧绷的嘴角都松泛了不少。
回珍宝阁的路上,傅苏瑶已是累得趴在颐莲肩头沉沉睡去, 引得睡荷哭笑不得:“咱们大小姐究竟是像谁?这样鬼灵精怪的?”
颐莲也摇摇头:“只盼着国公爷能瞧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待我们姨娘好一些,起码不要再阻了抬平妻一事。”
睡荷叹气:“这事岂是那样容易的?”
两人抱着傅苏瑶回到珍宝阁后,恰好瞧见里屋内的傅云饮正在为莹雪揉腰, 世子爷语气温柔亲昵, 满屋子里皆是其乐融融的温存之态。
颐莲与睡荷便抱着傅苏瑶去了厢房内,不去打扰傅云饮和莹雪。
莹雪这一胎的确是怀的极为辛苦,双脚特别容易浮肿不说,整日里的腰上都像挂了几千斤的重物一般沉坠不已。
傅云饮看在眼里自然格外心疼, 只说道:“这胎生下来, 往后便不再生了,省得你再受一遭苦。”
莹雪转过身去按住了傅云饮的手,娇笑一声道:“爷别按了, 您按的我更疼了。”
傅云饮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 脸上浮现了几分懊恼之色,似乎是在苦恼自己为何会这样笨手笨脚。
莹雪见他这般鲜活的神色,险些失笑出声:“我不过是与您说笑罢了,腰上倒是好受多了,只是今日胃口不佳, 不知会不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傅云饮盯着莹雪煞白的脸色,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妇人生产时都要走一趟鬼门关,他已和莹雪诞育了阿得, 便不必赌上莹雪的命, 再去诞育子息。
许是那几日自己放浪形骸了一点。
如今想来, 傅云饮仍是后悔不迭。
“不吃东西可怎么好?你若吃不下那些油腻的膳食,我便让小厨房做些清淡些的糕点来。”傅云饮如此说道。
莹雪双颊一红,只小声地说道:“倒有些想吃酸枣糕。”
傅云饮立时便扬声对外头伺候的下人说道:“去小厨房要碟酸枣糕来。”
廊下自有丫鬟应声而去。
傅云饮又与莹雪说了会儿话,这才想起了傅苏瑶,只用余光瞥向了屋外:“阿得怎得还未回来?”
莹雪也纳罕:“莫不是太太留着她用膳了?”只是也该遣人来递个信才是。
傅云饮见莹雪担忧,便说道:“你别急,我去瞧瞧便是了,况且有颐莲和睡荷二人跟着,也出不了什么大错。”
听了这话,莹雪才心下稍安,因她双脚浮肿,不方便去外头走路寻人,只能目送着傅云饮的背影缓缓离去。
闲来无事,她便从案几上拿过了针线筐,想着再给女儿做一副手套。
只是刚穿完针,耳畔便听得颐莲的责问声:“姨娘可不许做这个,仔细伤了眼睛。”
莹雪抬头,便瞧见了面前的傅云饮和傅苏瑶,以及身后跟着的颐莲与睡荷。
她尴尬地将针线筐藏在了自己身后,说道:“你们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吓了我一大跳。”
傅云饮将怀里的傅苏瑶递给了睡荷,便绕到了莹雪的侧边,将她藏在身后的针线筐拿了出来,说道:“不许再做这个。”
莹雪只得作罢,待外头的下人送进一碟酸枣糕后,略用了几口后,便面露倦色。
傅云饮亲自去厢房内将傅苏瑶哄睡了后,便欲回莹雪的屋子在炕上将就一夜。
如今莹雪的肚子月份大了,自己睡相又不老实,生怕会伤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故不敢和她同床共枕,只能睡在炕上。
东昉却在这个时候拦住了他的去路,只说道:“爷,大奶奶身子不适,派人来请您过去瞧瞧。”
傅云饮蹙起剑眉,说道:“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