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顾问之前问他要不要玩具,是因为看出他童年并不愉快吗?”
“访谈里,他们家从来没有过玩具或者小孩子会有的一些东西,结合一些信息来看,他童年时期很可能不被允许玩玩具,所以我才问他,”池非迟感受着口中呛人的烟味,认真道,“但不是为了感化他,也不可能感化他。”
“是啊,”安室透认可了池非迟的判断,“这样的罪犯很少,但不是没有过,他会为自己的过去感到悲哀,也会喜欢这个礼物,继而觉得送礼物的人比较顺眼,却不妨碍他哪天杀死那个人,理由可能是对方说了一句话让他不高兴了,或者仅仅只是想看看对方死的时候会不会痛哭流涕……话说回来,你觉得组织里有多少人是这样的?”
池非迟轻轻叹气,“你问这种问题就不可爱了,安室。”
“哦?这种问题很难回答吗?”安室透好奇问道。
“改天你惹我不高兴了,我搞不好也会想杀了你,”池非迟反思着自己的危险想法,“偶尔我也会想看你死的时候会不会痛哭流涕,只是听你一说,我就觉得期待,所以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确实会觉得难以回答。”
安室透一点不相信自己去碰毒针的顾问会想要杀自己,失笑调侃道,“你受那些家伙的影响也太多了吧,我们也有专门进行心理疏导的专家,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池非迟立刻拒绝,“不要,我对心理专家、心理医生这类生物严重过敏。”
看安室这样子,他就知道安室不相信他刚才的话。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他不想安室被别人毒针戳死,不代表他过去没想过看安室透死前会不会痛哭流涕,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想着弄死安室……
就他这种心态,要是被心理专家或者心理医生看上去了,绝对跑不掉。
……
翌日,早上七点。
池非迟自家里醒来,睁开眼睛看了天花板一秒,很快坐起了身,拿过手机开登录‘赏金殿堂’论坛、登录国际有偿通缉网站,默默计算金额。
八千万,一亿,一亿三千万……
他昨天晚上免费给日本警方送了两个通缉犯。
两个人,总价值七亿多日元。
如果他昨晚以‘七月’的身份过去把人抓住,就算有日本警方插手,他至少还能从国际刑警、民间赏金拿到半数以上的钱,差不多能拿到五亿日元。
价格不如史考兵那个杀富商抢劫的文物大盗,但也是罕见的高价赏金了。
他手头钱多,不是非得要这些钱不可,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很亏,亏得他心口发闷,亏得他担心自己这两天会睡不好觉。
人家银行劫匪抢一次银行才有多少?他这里一晚上就把五亿放弃了……
“主人?”非赤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却没打算起床,“你醒了啊,今天外面冷不冷啊……”
“冷。”
池非迟面无表情地起床洗漱。
从他醒来不再只想着牺牲和奉献、会考虑自己是不是亏了开始,他就意识到——不贞之罪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背叛自然,目前也没有能力去饲养全人类,不贞之罪的整个体验期没发生什么惊险事件,再加上不贞之罪影响的手段较为隐蔽柔和,七天时间过来,他也没觉得太难受。
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清醒后的后遗症比较严重一点。
放任高额赏金流失,这是作为赏金猎人的耻辱史。
这几天,他陆陆续续送出了不少钱,杀自己的富,济大家的贫,一点不手软,这是一个黑心资本家的耻辱史。
在池非迟洗漱时,小美把早餐端上了桌,还端上了非赤的鳗鱼块,得到池非迟的指示,又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