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平均一年不过一次。至于皇帝亲临文渊阁,在本朝历史上则已经是160年前的事情了。
今天文华殿内经筵事件,申时行一直都看在眼里。当他看到一众的文官大臣们都纷纷跪请要给皇长子开蒙时,申时行的内心就不由叹息。
国本未定之时,这帮人还如此热切的去触碰万历皇帝的逆鳞,这岂不是要把事情给做死吗?
但是,身为文官领袖的他,却不能阻止这些人的热情,甚至还要态度鲜明的支持他们,否则朝廷就会陷入到无尽的争吵之中。
申时行回想当初,他不是万历皇帝五个蒙师之一,但他所担任的功课最多,任课时间也最久。现在身为首辅,他仍然担负着规划万历皇帝就读和经筵的责任。因之万历皇帝总是称他为“先生”而不称为“卿”,而且几乎每一个月都会对申时行钦赐礼物。
这些礼物有时没有什么经济价值,而纯系出于关怀,诸如鲤鱼二尾,批把一篮,折扇一把,更蒲数支之类;但有些礼物则含有金钱报酬的意义,例如白银数十两,彩缎若干匹。不论属于哪一类,这都足以视为至高的荣誉,史官也必郑重其事,载于史册。
尤其是现在申时行还记得万历二年,万历皇帝10岁的时候,就能挥笔写作径尺大字。写下了“责难陈善”四个字当场赐给申时行,意思是希望老师能规劝他的过失,提出有益的建议。
这四个字的含义是这样深透,书法的笔力也很劲拔,申时行接受这样的赏赐不能不感到极大的荣幸。13年之后,申时行所深感不安的乃是他所尽的心力,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一个“万历之治”的灿烂理想,至今还未达到他心里的预期,他反而觉得这个内阁首辅的位置实在是太难了。
见到这些文臣官员们争先恐后的想做朱常洛的启蒙老师时,申时行就心累。得任为皇长子的老师确实也是一种难得的际遇,也是将来有一天皇长子登临巅峰时,自己“位极人臣”的一个重要阶梯。固然并不是既为老师就可以获得最高的职位,但最高的职位却经常在老师中选任。
但是,这些人似乎忘了,现今皇上才二十五岁,正值春秋鼎盛的时候,而且皇上属意的太子乃是郑贵妃的三皇子。所以,申时行为他们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感到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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