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的脸紧紧贴着陆容渊的脸。
他的脸好冰,好凉。
脸上是雨水,也是血水。
苏卿紧紧地抱着,喃喃自语:“这样就不冷了。”
她的脸轻轻地蹭着他的脸,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在陆容渊的脸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一直下着。
到医院的这一段路,每一分每一秒,苏卿都感觉是一种煎熬。
苏卿与万扬再次联系了,告诉了万扬陆容渊被送进附近的附属医院。
医生从里面抬着担架出來,将陆容渊抬上床,洁白的床单迅速被陆容渊身上的鲜血染红。
医生看了眼陆容渊的伤口,神情也很严肃:“快,通知手术室那边准备。”
苏卿的腿麻了,伤了,她还是跟着推车跑,看着陆容渊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上那一刻,她的一颗心仿佛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苏卿双手合十的请求着医生。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
医生进去,走廊上,空荡荡地,苏卿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依然止不住的在发抖。
她的腿也一直发软,全靠墙壁支撑。
她无法想象,陆容渊要是死了怎么办。
她不敢去想。
手机再次响了,是安若打来的。
“喂!”苏卿颤抖着手接通,声音里依然是无法克制的害怕。
安若听出不对劲,问:“苏卿,你怎么了?我已经接到小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你说,这小子真的太狡猾了,在他面前,我发现我智商不够,你在哪捡的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
认亲宴那天,安若知道苏卿被诽谤时,夏宝被李家佣人带走了,她也没见过夏宝。
“是你太笨了,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宝好想你啊。”
听见小宝的声音,苏卿不争气的哭了。
苏卿对安若交代:“我暂时回不来了,你替我照顾小宝。”
“苏卿,你怎么了?”安若急问:“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
“附属医院。”
挂了电话后不久,医生找到苏卿:“病人失血过多,加上大腿伤的位置紧挨着大动脉,十分危险,血止不住,想要保命,不得已时,恐怕得截肢,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截、截肢?”
这于苏卿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医生让苏卿签病危通知书,她的手在发抖,根本无法签下。
“医生,你得保住他的腿,腿要保住,命也要保住,我求求你。”
她不能签这个字,她不能让陆容渊失去双腿啊。
腿与命,这是艰难的选择。
“病人的情况太危急了,你们送来太晚了,病人身上的血流量已经达到三分之一,这情况很危险,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以医院目前的医疗条件,不得已时,我们只能截肢保命。”
“谁敢动老大的腿。”
万扬匆匆而来,他没想到陆容渊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危急,都到了截肢的地步。
陆容渊是装瘸,这要截肢了,那不是真残废了?
骄傲的陆容渊,又如何接受残缺的自己?
万扬身后紧跟着的是夏冬夏秋。
“万先生。”苏卿看到万扬,慌乱的心神有一些安定:“你救救他,他不能死,他的腿,也必须保住。”
“你放心。”万扬说着,又对医生说:“现在立即转院。”
医生一听,忙道:“现在转院不适合,如果你们坚持转院,任何一种意外都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