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道菜要了人命,沈临风实在接受不了。
一双眸自那婢女梨花带雨的面上扫过,心底颇不是滋味。
这古代,终究是将人命看得比草都贱。
处置这婢女本就是看在燕辰启的面上维护沈临风才这般做的,既然正主都为她求情,长公主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掏出一方帕子微拭了拭嘴角,继而不咸不淡开口,“你既想将她留下,那便留下便是。”
说着一双眸带着几分冷意自那丫鬟脸上一扫而过,面上尽是嫌恶,“还不快快收拾干净了,带……沈二小姐去换衣服?”
犹豫一会儿,长公主既不肯承认沈临风是燕辰启的王妃,却又顾及燕辰启的面子,到了也只叫了沈临风“沈二小姐”。
沈临风心中好笑,却到底不打算多说什么。
倒是那婢女,当即便感恩戴德的对着她和长公主连连叩首,“奴婢多谢长公主!多谢王妃!”
拓跋芊芊淡漠的瞥着那婢女,“行了,赶紧收拾妥当了带王嫂过去。”
那婢女这才颤颤起身,接过一旁如意递来的工具将地上收拾干净。
继而又低低对沈临风福了福身子,“王妃,且虽奴婢过来吧。”
沈临风起身问燕辰启要了锦帕,轻轻擦了擦唇,这才向长公主道谢。
那婢女立于旁侧,等沈临风走到前头。
沈临风莞尔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迈步便出去了。
只是她走在前头,却未曾注意身后婢女同拓跋芊芊眼神的短暂交汇。
这会儿子,夜已然有些深了。
方才用宴时,除吃了堆成小山的食物以外,沈临风又背着燕辰启多饮了几杯梨花白。
带着微微的醉意,冷风一吹,沈临风不由清醒几许。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女,那婢女脸蛋圆圆的,看着有几分憨厚。
可这么一张憨厚的脸上,又生了一对极漂亮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着,衬得她又显得十分机灵。
沈临风微微笑笑,“你看上去是个有福的。”
那婢女身子明显一顿,面上一瞬闪过慌张,干干笑了两声,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竟连话也说不利索。
“是……是吗?”
紧跟着,便将头垂得更低。
长久的沉默。
长公主性子并不铺张,因而即便是到了这个时辰,整个府里也只零星点了几盏灯,只够大致看清脚下的小道。
夜,清冷幽寂。
偶有阵阵晚风吹过,竟似女人的幽泣。
深宫多冤魂,这豪门大院里亦然。
有人的地方,总免不了尔虞我诈。
或为权利,或为钱财。
沈临风指尖轻捏了捏一旁杏树才长出来的嫩芽,不由落下一声叹息。
身后婢女的步子竟不觉加快几分。
小道越来越窄,似怎么都走不到头。
“怎么还没有到?”沈临风皱起眉头,心底颇有些不适。
只是为她找一个换衣服的偏房,怎么走了这么久,都不见这婢女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沈临风说话突然,那婢女被吓了一跳。
只见其身子陡然哆嗦一阵,继而慌忙开口,声如蚊呐,“回王妃的话,快到了,就在前头。”
顺着这婢女的指示,沈临风果见不远处一个寂寂凉亭,凉亭之后,又有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为免生事端,沈临风下意识加快脚步。
到了那房间外头,不等身后婢女开口,沈临风便率先推门进去。
浓重的熏香刺得她皱起眉头,“这房间,可有人居住吗?”
久久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