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陪睡费?
身为一个女人,她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
她真的是女人吗?
未料即便到了这般地步,沈临风也半点不以为耻。
反倒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彼此彼此!”
说她不要脸?
他又差到哪去?
燕辰启咬牙看着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
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给她点好脸色她就蹬鼻子上脸了!
燕辰启冷哼一声懒得再同她争辩,毕竟沈临风不要脸,他可还要脸呢!
“本王累了。”
先回去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转动轮椅离开,看也不看沈临风一眼,明显是生气了。
沈临风看着燕辰启的背影,下意识叹出声。
“小气鬼,这么开不起玩笑,还不如我们家小和尚呢!”
还未走远的“小气鬼”燕辰启身子一瞬僵住。
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只是额间的青筋跳动的越发欢快。
沈临风本就疲惫至极,又遇上这么一桩事,而今已然累的不行。
长长了打了个哈欠,看了眼青天上高高挂着的日头。
才三四月份,往这太阳下一站,身子便开始冒出薄薄的汗来。
她抿了抿唇,瞥了一眼一旁的三寸丁,“小和尚,我们快些回去休息休息吧,免得到时候再生出事端,你我打不死精神应付。”
到底不是往死里的地盘,她得时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莫说旁的,只一个拓跋芊芊便这般麻烦。
虽说长公主同拓跋裕德暂时是不偏不倚,可拓跋芊芊终归是他们的女儿。
沈临风清醒的很,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府中的地位。
说到底,也不过因着她而今能治好长公主的眼睛,这才能看到好脸色。
她微微含笑,领着三寸丁便往自己同燕辰启的住处去了。
燕辰启不在,殿内还幽幽飘着男人身上的淡淡冷梅的香气。
一如其人,清冷孤寂。
沈临风累的不行,扑到榻上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不觉睡到了晚上。
睁开眼,整了屋里都黑沉沉的。
她下意识张口,声音却哑的厉害,“三寸丁?小和尚?你在吗?”
一息无声。
整个天地都黑作一团,仿若只剩下沈临风一人。
她微皱起眉头,下意识起身去点灯,可才起身,脚下便骤然踏空。
沈临风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向前扑去——
可并未迎来意料中的疼痛。
反倒整个身子,都摔到了一个极温暖的怀抱里。
冷冽的梅香扑鼻而来,沈临风一瞬清醒,带着三分试探,七分笃定,“燕辰启?”
“我在。”
是“我”。
不是“本王”。
因今日天气尚好,沈临风特吩咐三寸丁将屋里的窗户尽数打开。
长公主又极爱花,院里皆种满花卉。
这窗外亦种了几株嶙峋的桃树。
正是初春时节,桃花不觉竟开了一树。
寂寂晚风吹来,满屋子都是桃花香气。
沈临风心下一动,一抬头,正对上深夜里男人微微发凉的眸。
骤然清醒。
她忙起身,装作不经意的去将屋内的灯点上,一开口,又带了沉沉鼻音,“什么时辰了?”
“酉时。”男人面无表情,声音亦无半点起伏。
酉时,便是下午五六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