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原本看着拿张白纸还十分满意,可一转头,正对上男人有些古怪的眼神。
当即心底也多了几分窘迫,恼羞成怒的将那写了二人名字的白纸一把抓起来揉成团,随手扔到一边。
继而还不忘伸手在鼻尖上蹭了蹭,做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掩饰尴尬,“这字也太丑了!”
说着,还不动声色的往旁侧挪了几分,倒是离燕辰启更显远了几分。
沈临风强逼着自己忽略身后的目光灼灼。
心安定不下来,沈临风的字便也练的没半点成效。
半个时辰过去了,扔掉的废纸不少,可字却是毫无长进。
所幸,半个时辰的功夫,郡主同长公主也该醒了。
翠云匆匆自外头进来,先冲燕辰启微福了福身子,有一脸复杂的看向沈临风,眸底比之从前也更多了几分惧意。
“王爷,王妃,侯爷特来让奴婢转告两位,长公主同郡主醒了,而今已没什么大碍。”
听她这般说,沈临风当即将手中毛笔随手一扔,眸底多了几分似笑非笑,“快找旁的大夫瞧瞧,莫到时候再发现什么旁的问题,还往我的身上赖!”
这般阴阳怪气,倒叫翠云面色越发难看,可到底顾及沈临风是位主子,只闷着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沈临风阴阳怪气的讽刺几句,翠云又不回话,久了便觉没什么意思,又见翠云回禀了此事还不肯离去,眼神始终在燕辰启身上停留。
心底不由冷哼一声。
看来,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沈临风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在这里碍眼,当即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兀自往房里去了。
见房门关上,翠云这才又对燕辰启拜了拜,“王爷,侯爷有话对您说,若无事的话,还请王爷走一趟。”
长公主同拓跋芊芊才刚醒,拓跋裕德便这般迫不及待的让他过去,想也知道究竟要说的是什么事了。
俊美的脸上眉头蹙起,薄薄笼上淡淡一层忧愁,可到底还是微点了点头。
只是也不着急,“你们且先回去复命,本王待会儿自会过去。”
翠云应了声是,继而同石山一并缓缓退了出去。
孙游天又在外守着,外间很快只余下燕辰启一眼。
男人眸色沉沉的瞥了一眼里间的房门,又转而将视线落至桌脚处被沈临风揉捏成团的那一张“废纸”。
冷锐的眼底难得出现了一抹柔和之色。
他转动轮椅,很快到那桌脚边,弯腰将那纸团捡起,可还未来得及展开看看,外头便传来孙游天的声音。
燕辰启当即脸色一变,匆忙将那纸团胡乱藏了起来,继而不满的转动轮椅往外。
外头,孙游天竟是同绿枝撕扯起来了。
绿枝满脸泪痕,下巴处的新伤还隐隐往外冒着血,“大哥!求求您了!就进去通穿一声!贵人她出红了!若再无人管,只怕孩子如何都保不住了!”
“您去通传给摄政王同王妃,皇子一事,可事关重大啊!”
孙游天素来也是知道自家这两位同丞相府关系不好,自然也不会让绿枝轻易进去,一边用长长的臂膀拦着绿枝不让她有可趁之机,一边阴阳怪气开口,“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说得好像那位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家王爷的一样,我劝你一句,那贵人肚子里的孩子管谁叫爹你就去找谁,这个锅我们家王爷可不背!”
此话一出,倒叫绿枝面色一瞬惨白,咬紧了唇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若不是那位贵人执意要见,她也不会受此等大辱。
可纵然如此,她还是一脸泪眼朦胧,又带了几分哭腔苦苦哀求,“大哥!全是奴婢求您了!您就全当是做善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