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军营门口,便见一顶华贵的轿子稳稳落在那里。
沈临风一眼便认出来,那轿边伺候的奴才,正是沈茗姝自京中带来的。
沈临风下意识愣住,口中喃喃,“难不成……镇北侯府来人,说的竟是沈茗姝?”
对于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沈临风是素来没什么好感的。
先是从京城千里迢迢去北疆也就算了,而今他们自北疆来到军营,她也忙巴巴的跟过来,这般殷切,说沈茗姝没有什么心思沈临风都不相信。
燕辰启眸色沉沉的盯着那顶轿子,膝上的大手微动了动,“怕是不只……”
既是镇北侯府派人将沈茗姝送来,便决计不会有那么简单。
他那个姑母,可并非是什么可以忍气吞声的善类。
此次他非但逃婚,且还在镇北侯府大杀四方,相当于按着她的脸在地上摩擦,长公主又如何会咽得下这口气?
正出神,人群中出来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人,燕辰启微微挑眉,自是认出来,这人乃是拓跋裕德身边伺候的石山。
只见石山对燕辰启同沈临风微微拜了拜,“王爷,奴才受侯爷吩咐,特将这位贵人送来。”
燕辰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替本王多谢侯爷。”
而今他是连姑母姑丈都不愿意叫了。
话音落下,却见石山仍保持着行礼的姿态,不肯起身,
燕辰启微微挑眉,纤长的手指在轮椅上有节奏的轻敲,半晌他才冷冷出声,“可是还有旁的事?”
石山下意识抿紧唇,明显被燕辰启身上的威压给逼的冒出冷汗。
可纵然如此,他也仍要将自己的使命完成。
想到这里,石山这才又低了低身子,“确有一事。”
“长公主念及皇室人丁稀少,子嗣单薄,临来之际,特地让奴才为王爷准备了一份大礼,就算是……长公主为之前的不妥行为向王爷赔罪,希望王爷不要因此坏了同长公主的姑侄情分。”
赔罪吗?
燕辰启的冷眸微垂。
只是不知,长公主究竟吩咐石山带来怎样的大礼了。
就连燕辰启身后的沈临风都下意识搓搓手,有些期待了。
而今众目睽睽,又值两军交战之际,长公主就算是想要报仇,也不会选在这种情况下,因而她并不担心长公主会送来什么危险的东西。
既然不是危险的东西,长公主又如此大费周章,想来送来的礼物,用意也该是能恶心到她同燕辰启的。
能同时恶心到他们两个的,沈临风还真有些期待。
想着,便直接开门见山,“既如此,还不快快呈上来!”
石山下意识抬头,用眼神询问燕辰启的意思。
燕辰启不动声色,“听王妃的。”
如此,石山这才露出笑意,直起身子拍了拍手。
很快,一顶精巧的小轿被从这大轿后头抬出来。
轿子顶端镶嵌一颗斗大的明珠,四面亦并非是传统车厢,而是流光溢彩的珠纱,更勾得轿内女子身姿绰约。
下一秒,一只纤纤素手自轿中探出,柔若无骨。
虽未见其全貌,却也可透过这珠帘窥探一二,大抵猜的到其娇小玲珑,纤丽翘楚之态。
阵阵清风拂开幽香,竟叫人恍然失神。
沈临风微微张了张嘴,心底也不觉有些期许。
待那女子出了小轿,一整个立在他们面前,沈临风这才看清了她的全貌。
倒,也不辜负她的期许了……
朱颜绿鬓,粉面含春,雪白请绵的香肌暴露,一颦一笑,皆带着柔媚。
“妾身眉儿见过王爷,,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