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说,“这红色的丝线,是用精铁之中最纤细的一根糅合的,还有我们两个的一丝头发,编好之后系死,就再也解不开了,刀都砍不断,除非把你的脚砍下来,才能取下。”
他戴上之前,曾问她,要不要戴。
戴上之后,就取不下来了。
她当时兴奋的点头,“戴啊,为什么不戴!我看将来谁有本事,能够砍了我的脚,把它给取下来!”
慕容桓笑了,细心的给她戴上,还教她,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了,即便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也是命定的夫妻了。
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不懂是什么意思,慕容桓就耐心的一字一句教她,说今后会永远相信她,永远疼爱她。
她信了。
她等着他回来。
原本要打上整整一年的战役,慕容桓跟陈若白说,半年便归,但是他担心小白等不了太久,便硬生生只打了五个月,便让敌军投降,收服了领土。
回城的路上,洛衡还满脸担忧,“殿下追敌八十里中伏,险些丢了性命,现下休养两日都不肯,又这么快马加鞭的赶回都城,若是伤口损伤的太厉害,感染发炎了怎么办?”
这可是危及他性命的大事。
慕容彻实在急的有些过头了。
“我没事,让车夫再快点,我答应小白半年即回,如今五个月打完仗,回城路上三日,我请奏父王赐婚,下月修葺好王府,便能与她成亲了。”
他眼里,是想和陈若白在一起的一腔热血,赤城真心,就连洛衡看了,都很是感动。
他跟着殿下东征西战,就没见过他打仗打的这么高兴,这么迫切想回家的。
像是心有了归宿,便归心似箭了。
这般痴缠于感情,终究是太傻了点。
但是能得到幸福,他也是祝福他家殿下的。
只请求那个小妖精,少祸害他家殿下一点,将来当了王后,别太言行无状就行。
慕容彻日夜兼程,三日才能赶回都城,他硬是在第二天夜里赶了回来。
他直奔琪雅王后宫中去,怀里还揣着一串珍珠项链,是他给小白带回来的战利品,据说是南海鲛珠做的,珠光莹润,美丽极了。
戴在她脖子上,一定闪耀至极。
他兴冲冲的到了宫里,原本以为能看到他母后跟小白在一起吃饭喝茶的画面,可他还没走进去,宫中便全都挂着白布,奴婢全都缟素,身披麻衣孝服。
慕容彻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小白……”
难道是他的小白出事了?
他揉了揉眉心,揣紧了珍珠项链,朝宫内大步走去。
发现里面牌位供奉着,他的母后。
“母后?”
慕容彻浑身一凉,他的母后怎么会……去世?
琪雅王后的贴身侍婢见了慕容彻便哭诉,“殿下回来了,定要替王后报仇啊!那个巫族女子恩将仇报,王后待她这么好,她竟然杀了王后,还用蛊虫毒害王后,王后她死时一定极为痛苦,才会……化作一摊脓血,尸骨无存啊!”
这侍婢比慕容彻年纪还大,自小陪在他母后身边,他自然不会怀疑她说假话。
可是为什么……
慕容彻双眼通红的问,“小白在哪?”
“她被王上关在地下室里,王上不忍杀她,让她在王后的灵前,忏悔守孝!”婢女气愤不平的说。
慕容彻怀里的珍珠项链像是失去了光泽一样,他飞跑去看了他母后的尸体,发现果真如婢女说的那般,臭气熏天,根本就是尸骨无存,是被蛊虫祸害之后的迹象!
他如遭雷击,捏着珍珠项链跑向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