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怜也很高兴,她红了眼角,用袖子遮挡着,将眼泪给揉掉了。
她的歆儿,今天最高兴了。
月歆的反应,实在让苏映雪觉得很奇怪,她很难不联想到,十七跟紫尾……
总之,月怜那个说法,说服不了她的疑惑。
但是十七很快经过疗伤,又回到了她身边。
她瞧着十七的脸色,倒是恢复过来了,可是他衣服没换,身上的伤口也还在渗血,苏映雪皱眉,“太医怎么没给你包扎伤口?”
紫尾冷声,“不必。”
他身上的伤,除了自己,便只有苏映雪给他处理过。
其他人,他不受。
苏映雪登时不高兴了,“怎么不必?都是本宫的护卫了,不许像在银月阁一样不处理伤口,汀兰,去叫太医再过来。”
汀兰正要领命前去,紫尾便冷声,“只为主人驱使。”
他目光凝视着苏映雪,这一瞬间,苏映雪相信,银月阁教出来的杀手,真的是一模一样的了。
紫尾也是这样!
从来不让别人碰他,受了伤,只让她处理,要么就自己弄,弄不好就晾着,所以身上的疤比江都城的大街还要纵横交错。
苏映雪低叹一声,“罢了,跟本宫去药庐。”
她起身,要带着十七去疗伤,路过月怜身边的时候,她刻意说了句,“你救了月歆,不如让她来吧,歆儿若不会,让月怜替你包扎伤口也可,算是回报你这个恩人。”
苏映雪细细观察着十七和月怜的反应,她总归是怀疑的。
可惜,月怜都还没抬头,十七便出声拒绝,“不。”
月怜则是没有听到,低头安抚着月歆。
月歆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猛地抬头,连忙起来一礼,“皇后娘娘可有吩咐?”
苏映雪看到她茫然的眼神,摇了摇头。
罢了,是她多想了。
月怜怎会把她的夫君送回她身边来,跟月歆父女分离呢。
倒是她敏感多疑了。
月怜见她和紫尾离开了,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又险些暴露了。
可是紫尾刚才斩钉截铁的拒绝,却是好一把利剑,刺在她心里。
他拒绝她们母女的触碰,只愿意接受苏映雪的触碰,连太医都不要……
月怜心想,终究是苏映雪,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和女儿,分量不够……远远不够啊!
怎么能比呢?
月怜突然心有哀戚,她怀里,月歆撅着嘴巴,“爹爹真讨厌!不叫我们,却叫皇后娘娘!”
“嘘,歆儿,不可多言。”
月怜捂住月歆的嘴,叮嘱她不可在宫里,再提爹爹一句,否则就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月歆性格外向活泼,胆大包天,可是娘这一句,再也见不到爹爹,着实是将她狠狠给吓住了。
她害怕的不敢再动一下嘴巴。
苏映雪在药庐给紫尾换药,她叫了汀兰在一旁看着,还跟紫尾解释,“我知道你们银月阁的人,一生都只听主人的命令,也只有主人可以碰你们,但是本宫现如今已是皇后,虽为大夫,但也不得不避嫌,叫汀兰在此,你须得忍受一番。”
紫尾,“嗯。”
只要是她就好。
他不接受任何太医的疗伤,他知道,只有她是熟悉他的,他身上很多很多次的伤,都是她治好的。
他这条命,本早该下地狱的,都是她捞回来的。
只有她能救他。
可是,苏映雪给他包扎着伤口,他突然便想问了一句,“主人,孩子是怎么有的?”
“嗯?”苏映雪愣了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