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爷爷之命,前来查看萧誉的情况,他也听到了萧誉的所言所为,眉心拧着一股沉重,他缓缓开口,“皇上,侯府上下的意思,是想请求皇上……让妙言留在侯府,养好身体。”
不再回萧家,去淌那浑水,消磨了性命。
楚奕寒冷声说,“战后需要休养生息,萧家的情况复杂,这事最终的决断,朕需思虑,不过朕应允苏妙言在侯府养伤,皇后若想在侯府亲自照料,也无不可,只是必须让她注意身体,不得过度劳累。”
苏灏微笑,“是,臣必将皇上口谕带到。”
苏灏以为,楚奕寒会跟他一起回侯府,见一见苏映雪了,再回宫去。
但楚奕寒似有不适,未曾骑马,而是乘车回宫,路上,他还听孙芜嘟囔了一句,“皇上又要召蓝嫔娘娘了。”
这话没太听真切,苏灏便没有跟苏映雪提起。
只是苏映雪听到楚奕寒的口谕,有些犹豫,“我这么公然在侯府不回宫,叫言官知道了,又得参我一本了,等妙言喝了药,我还是得回宫去。”
吴谨言在一旁给小炉子轻轻扇风,“咱们的皇后娘娘如今到底是不同了,都会顾忌言官了,不敢留在娘家了,以前可没这么收敛。”
“嫂嫂这是笑本宫呢?”苏映雪伸手,轻轻挠了下吴谨言的痒痒。
“臣妇是笑,皇后娘娘如今,母仪天下了。”
吴谨言因为怀胎丰腴了些,脸色红润,笑起来便更娇艳了。
苏映雪看着苏妙言喝了药,快马赶回了宫中,苏庆之得知她回去的时候,晚饭还在席间夸她,“这孩子,当了几年皇后,总算是有些懂事的模样了,就是……唉,这药酒没人倒给老夫了。”
“辰阳给您倒。”苏辰阳拿起酒壶,立刻走到苏庆之身边,乖巧的给他倒了一杯酒。
苏庆之抱着他,大为安慰,“老夫这曾孙儿最是听话了,来,陪曾祖父喝一杯。”
他一时高兴,便塞了一口酒给苏辰阳喝了,苏辰阳喝的直呛,小脸都呛红了,“咳咳!咳咳咳……好辣!”
“爷爷,辰阳还小呢!”苏灏连忙把孩子抱了过来,给他喝茶水解辣。
“我侯府之子,哪能这么娇惯?”苏庆之很是豪迈,他想着,辰阳这孩子虽然听话,但缺了几分阳刚之气,将来成为一代名将的路还长,还得多磨炼磨炼他。
苏灏却明白,辰阳这孩子习武资质尚可,但他更爱读书,不执着于做武将,他倒是愿意顺着孩子心意,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去走。
药庐之中,殷氏早早退席,来陪着苏妙言了。
她只有苏妙言这一个女儿,疼的似心肝一样,从小未曾让她吃过一点苦。
她也从不指望,苏妙言能高嫁,未来能得多好的前程,更不指望她似苏映雪一样光耀门楣,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平淡幸福。
可她现在,偏偏遭了这世上最苦的罪。
她的儿子不见了,还险些丢了性命。
萧家那龙潭虎穴一样的地方,几乎是要了她大半条命啊!
苏映雪告诉给她的,难产,蛊尸,坠崖,这些事,她听着哪一个,都觉得触目惊心,这是以前,她娇养的女儿,从未经历过的。
她吃这些苦的时候,该多么的无助,绝望啊?
“誉哥哥……”
苏妙言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头,还是像被刀劈斧凿了一样,痛她的眼泪直流,可她出口喊的便是萧誉。
“妙言,你醒了啊,别再想萧誉了,你回家了,等你养好伤,娘就带你回家,咱们这辈子都别跟萧誉有任何牵扯了,爹和娘,养你一辈子。”
殷氏擦着眼泪,轻拍着苏妙言的后背哄她。
苏妙言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