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毛和帽子男两兄弟互相搀扶着,畏畏缩缩的从门口跑进来,瞄了一眼昏在地上的男人。
顿时一惊,这可是越城顾家的二少爷,顾北陌!
难道真正花钱雇佣他们的人,是这位爷?
那……
两人看向南栀,紧张的憋着气,愣是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你俩怎么回来了?”
南栀看向小卷毛,再瞥了一眼容忱言,心中明了。
“容忱言,和他俩没关系,我让他们带我来的。”
“哼——”
容忱言冷哼一声,低头看向女人的赤足,眸色暗沉,直接弯腰将女人扛在肩头。
南栀惊呼一声,脸顿时红透。
“姑奶奶,大爷,我们能走了嘛?”
小卷毛紧张的看向男人,就他们两兄弟,在这位大爷手底下,连十秒都坚持不了,哪敢有偷偷溜走的念头。
“滚!”
“是是是,我们马上滚,这就滚,有多远,滚多远!”
顾家这种大户人家的事儿,他们这种小混混,还是别掺和。
南栀被容忱言塞到副驾驶的位置,只见男人突然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擦干净她的脚,动作轻柔,仿佛她的脚是时间弥足珍贵的宝贝。
“容忱言?我说了,我没事儿,一点小伤而已,我在国外的时候
,受的伤,比这严重多……”
南栀突然禁声,双眸瞪大,唇瓣湿润的触觉,让她大脑一片混沌。
汽车的灯光打在容忱言的身上,刺眼,却让她无法挪开视线。
男人的影子将她笼罩,意外的安心,南栀半垂着头,额间的碎发飘落,白净的脸上,染了尘埃,扇形的睫毛微微煽动。
“为什么不找我帮忙?你难道没想过,我会担心?”
容忱言叹了口气,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天知道,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吓的整个人都懵了,丢下手上所有事情,疯了似的让苏末淮调查监控。
容忱言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南栀真的出事,他会不会把这些人,全都杀掉!
“额,我……”
南栀眼睫微抬,看向男人,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他的感受。
甚至,容忱言接到电话之后,她第一反应是直接挂掉电话,连一句解释都懒得说。
可……这有什么不对吗?
容忱言,只是她的契约丈夫,他俩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是维持一年的婚姻。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就算再发生一次,她或许还是不会像容忱言求救。
“容忱言,你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今天救了我,我谢谢你,
但不代表你可以质问我。”
南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杏眸冷涟。
容忱言闻声,动作一顿,低头看向南栀,“质问?”
他的担忧,他的紧张害怕,在她眼里,竟然只是质问?
容忱言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替南栀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工厂。
冬天的夜晚很冷,南栀本就穿的不多,刚刚两次激烈的打斗,出了一身的汗,之后冷风一吹,竟然发起烧来。
几百年都不生病的人,一生病,大概格外厉害一些,回去的路上,南栀额头贴在车窗上,试图用玻璃的温度替自己的额头降降温,小脸红扑扑的,泛着不正常的绛红色。
白肇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
电话铃响,容忱言睨了一眼来电显示,屏幕上‘小白’两个字,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他没记错,刚才栀栀叫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