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廖郎中给林照把了脉,称没什么大事,可林父看着林照神色有些呆愣,不放心的又问了问,廖郎中一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很精明的分析道:“二姑娘金尊玉贵的,偶遇大火一时慌了神,怕是吓到了,既如此我便开一剂安神的药,喝了也就罢了。”
眼见廖郎中在收拾药箱子,林父赶紧往前:“真的无妨?不如再开一些补养的药吧。”
“是药三分毒,何必杞人忧天。”廖郎中说完,将药箱背起来,林父无奈之下只得让晨哥儿送他出去。
芒种斜睨,果然是联姻之事下来了,林父的关心也重了。
“罢了,蒹葭阁那边是住不得了,便让明微先安顿在这厢房处吧。”唐氏打量了一眼林照,“折腾了一晚上,脸色都憔悴了,先休息吧。”
林照点了下头。
林父一行人这才出去了,临走叫了芒种和赵婆子,看来是要问一问今晚失火的事情。
春分将门关上,自己换了衣服,擦了擦身上,回来将帐床收拾了一下,给林照铺了厚厚的褥子,扶着她躺下,随即自己躺在外边,咕哝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还是雨水那个小蹄子放的。”愤恨道,“保不齐是大姑娘见不得姑娘高嫁,指使她纵火烧死姑娘呢,真是心思歹毒。”
林照无言。
林父所谓的呆愣,不过是因为林照的脑海里全都是薛道,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手里还掐着那个荷包,这才打开来看了看,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包甜甜的硬糖,眨了眨眼睛,薛道怎么会给自己这种东西。
换言之,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糖,还是巧合?
而春分见林照没有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到那人手里的糖,立刻严肃道:“姑娘晚上不许吃糖,夫人从前就交代过。”
“我不吃。”
林照随口道。
春分折腾了一晚上,又被水淋又被火烤的,好在她的体质好,这样也没落下什么毛病,翻了个身,困意转瞬袭来,闭上了眼睛。
‘咯拉’
似乎有声音。
春分冷言道:“姑娘你是不是在吃糖?”
“没有。”
“那姑娘在干嘛?”
“打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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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云霞伺候着林长宜脱了衣裳,正坐在妆奁前拆卸朱钗,那人面无表情,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是云朵,她让云霞出去。
“仁和堂那边有消息吗?”林长宜问道。
云朵在旁边站着,听语气有些紧张:“听说雨水被打个半死,没了人气儿给扔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通知母家。”
林长宜扶在镜子上的手蓦地停住,透过镜子,瞧见云朵的表情,有些躲避的意味,她挑眉道:“你去看了?”
云朵迟疑道:“看了,浑身是血,不成样子。”攥了攥手,毕竟是同在院子里面伺候过林长宜的,活生生的人变得血肉模糊,心里也有些惊惧,“整个人都软了,不请个郎中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她这么说着,似乎是想让林长宜动恻隐之心。
“死就死吧,不得用的东西。”
林长宜只是冷冰冰道。
云朵皱眉,心里百般复杂。
“这事是大夫人做的?”林长宜又问道。
“是老爷发的话。”云朵道,“听晨哥儿说老爷生了气了,直接就把雨水给发落了。”说罢,不安的看了看林长宜,“只是……雨水说她没有纵火。”
“她纵不纵火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父亲认为是她放的火。”林长宜纤长的手指缓缓抓着,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