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引欢喊了一声,胡乱的将头顶的袍子给扯开,发丝凌乱,还有的因着和衣服的摩擦飞了起来,像是疯癫般,瞪着眼珠,气怒粗喘:“夫人这是做什么?少爷都不曾管我做什么,您倒是看不惯了?”
春分登时厉斥:“放肆!”
林照眼神不苟的盯着她,突然发笑。
徐引欢不知为何,脸色铁青。
“没登台?”
林照问。
徐引欢深吸一口气,答了当然,若是登过台见了脸儿,也就没办法再送来给薛道做姨娘了,伸手捋着发丝:“我虽未登台,却是从前王府里最好的旦角儿了,世子也最疼我了。”
她说着,眼里还得意满满,似乎在和林照炫耀什么。
林照道:“最疼你还舍得送来。”
徐引欢话语一噎,挺着脖子,不服不忿。
“世子和少爷是老交情了,不是最好的也不会送来。”林照似笑非笑。
“正是。”
徐引欢就坡下驴。
“既然唱的这么好,那给我唱一段,如何?”林照再次含笑。
徐引欢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和不屑,说道:“我只唱给少爷听。”
“我是少夫人,给我唱也是一样的。”
林照瞥眼。
徐引欢看上去比傅寄春小上几岁,和林照对视片刻,气势不减,但就是死活不肯开口唱戏,春分见她给林照为难,气怒攻心,刚要抬手,却听徐引欢眼神躲闪着,攥着拳头,张开薄唇,咿咿呀呀的哼唱起来。
“不是在这儿唱。”
林照起身,指了一下:“外头,溪水亭,唱个半本再回去吧。”
说罢,起身上了二楼。
徐引欢脸色愈发惨白,她仗着一副好嗓子,素来桀骜不驯,连在王府的梨园时世子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今日却折在了林照的手里,气的手都直抖。
春分不屑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夫人的话你敢不听?”
寒露回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徐引欢往出推去。
那人厉声道:“别碰我!”
门口的平怜让了一下,略有偷笑。
少夫人看来对这两个姨娘也颇介意的啊。
林照上了二楼,中间是个花厅,往右走才是卧房,推开房门,墙上老大一个窗户,还是落地的,用一排红木板子拦着,走过去,正好能看到那溪水亭的位置,春分和寒露堵住徐引欢的去路,逼着那人唱歌。
“唱啊!”
“嚎啊!”
“你那浪劲儿呢!”
“你那骚功呢!”
“怎么着?不脱衣裳唱不了?”
“还是说,穿着衣裳堵嗓子啊?”
林照哭笑不得,这寒露全然是个小春分,两人在一块,倒是长了一万张骂人的嘴在身上,惹得徐引欢气叫连连,好久过后,楼上才听到那人唱起来。
林照出去花厅里呷了口茶,徐引欢的唱功的确很好,只是唱的都是些艳曲儿,要不是汀兰水榭地处偏僻,她也不敢让这人乱开腔。
徐引欢和傅寄春是两个全然不同的性格,都说一个猴一个拴法,显然治理徐引欢要更容易的多,傅寄春看似处处隐忍退让,却将自己藏了起来,倒不如前者那样,张扬浅薄,凡事都摆在脸上,让人看的一清二楚。
她有把握除掉这两个世子的眼线,毕竟自己最有利的条件,便是这正儿八经的少夫人身份,就算以不喜为由直接撵了卖了,谁也说不了什么,不过是得罪了鲁王世子,被人说悍妒罢了。
林照想着,若婆母当真是让自己除掉她们的话,今日责罚了徐引欢,东君台那边必定有动静。
“唱什么呢!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