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林府,一家子坐在仁和堂闲叙,林长宜看着很是欢愉,丝毫没有因为见到林照而落寞心情,反而说道:“小妹,淮州那边可有消息了?不知道妹夫何时才能回来啊,这样冷落着你也太不像话了。”
林照轻笑,接过檀香递来的茶放在旁边,淡淡道:“世子身子不大好,行川自幼和他相伴,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真是不像话。”林长宜又道,“你好歹是新妇。”
“好了。”
正座上的林父沉声道:“你们这些内宅里的女人,怎么知道夫君在前朝上的事情有多重要,就知道这些琐碎。”
林长宜笑称是,不过是自己替林照抱屈罢了。
“那还真是谢谢大姐了。”
林照平心静气的说道。
林长宜呷了口茶,堂中的一行人都没有说话,林照没有瞧见唐氏,问起檀香来,那人说唐氏腹痛,正在里屋休息,一时不能出来了。
林照闻言,赫然一愣,掀茶盖子的动作也顿住。
林父发问,她轻摇了摇头,说要去瞧一瞧,林父颔首,林照这才和檀香去了里屋,唐氏躺在床榻上,脸色微白,闭着眼睛,手轻轻的搭在小腹上。
林照记得,上辈子母亲就是肠痈而死的,当时自己被关在陈望手里,嫁出去的林长宜在娘家弄权,不叫母亲看郎中,最后活活疼死在床上了。
眼下唐氏的情况不像是肠痈,但也有预兆,想到这里,林照不由得眼眶发酸,还有一丝后怕在心头。
“母亲。”
林照小心的坐在床边上,唐氏闻言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女儿,脸上的表情稍微松泛了一些,声音微小道:“你怎么来了?”撑着坐起身子,“可是华阳去和你说了什么?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回娘家,会被人说闲话的。”
“婆母是个很好说的人,母亲不必担心。”
林照道:“至于那件事情,三哥和我说了,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
唐氏攥住林照的手,疼得有些无力,说道:“我倒是不介意把长宜过继到我的名下,许她嫡出的身份,这亲生的和过继的终有不同,倘若是礼部的人不认过继来的嫡出,也是白费力气,我只担心你父亲贪多嚼不烂,得罪人自己都不知道,眼下薛道远在淮州,你父亲虽然得了薛家的势,却也是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他还想着让你大姐参加御选,这不是自讨苦吃,那些人如何会放过她。”
林照心乱如麻,母亲说的话也是她所想,不过她现在不担心这个,在乎的事是唐氏的身体,那人看出她的忧思,拍了拍她的手道:“明微,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都是老毛病了,你在婆家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娘家这边的事情你也不便插手,我不让你三哥告诉你,他却自作主张。”
老毛病?
林照没想到,这居然是老毛病,看来从前母亲没有声张,独自忍下,想着她这样一个清流门户的嫡出女儿,嫁给父亲一介武门,二十年来没有夫妻之情也就罢了,却还要看着谢姨娘得到夫妻的所有宠爱,心里不自觉的恨。
“母亲放心吧,我在婆家一切都好,既然母亲不在意过继之事,那女儿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林照的脸上出现少有的寒霜,“既然父亲不听劝,非要他自己上去吃亏,才知道相思阁的那对母女是害了他。”
“明微,你要做什么?”唐氏不安道。
林照安抚道:“母亲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不过是想成全了相思阁,既然大姐想要参加御选,就让她去,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既然左右都会落选的话,我又何必惹父亲生气呢。”
唐氏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担心你父亲受人……”
唐氏的声音越来越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