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知伸手去够桌上的饮品,打眼看去,震惊得直接坐起来了:“嗯?怎么多了这么多酒?”
她看向喻宁:“你点的?”
下舞池之前,桌上分明只有她们点的两杯,这会儿加起来都有十几杯了。
喻宁刚给陈伊彤打完电话,扫了一眼:“不知道谁送的。”
服务生端过来的时候她压根没空听。
“咳!”
陆知知被呛到了。
这个回答,绝。
喻宁打算起身去舞池玩会儿,手机又响了。
熟悉的陌生号码。
喻宁慢悠悠地喝着薄荷酒。
没接。
又响了第二遍。
看得出对方的迫切,中间几乎没有空隙。
喻宁喝够了,才接起来。
喻伟忠不似以往劈头盖脸的风格,反而迟疑着先确认了一句:
“……喻宁?”
喻宁从善如流:“你打错了。”
喻伟忠:“……”
他大概是怕喻宁挂电话,心里憋屈也没辩驳,忙不迭地说:“你先别挂,爸爸是有正事跟你说。”
喻宁没应声。
喻伟忠自顾自地说:“喻妤菲的案子明天就开庭了,我已经发了声明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但……离婚官司还需要点时间。现在公司受了影响,董事会已经决定让我辞去董事长的职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觉得面上无光,尤其还是在以往最不在意的女儿面前自揭短处:“你——你别跟爸爸置气了,大局为重,喻氏是咱们全家的心血,你就算是生气,爸爸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你先接管了公司,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昨晚的寿宴喻伟忠称病没去,实际上是丢不起那个人。
但他特意去打听了,喻宁是和傅景时一起出席的,手上还带着特别大的一个粉钻。
喻伟忠更确定了傅景时看重喻宁。
富贵面前,脸面也是可以丢一点的。
更何况只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爸爸认真考虑过了,喻彦还小,性格又太叛逆,这公司交到他手上终究不合适,还是由你来继承更好。”
言下之意,不听话的没资格继承。
你得听话。
喻宁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喻彦你听清楚了吗?”
喻伟忠:“?!”
他声线都颤抖了一下:“喻、喻彦,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硬是“就是”不出来。
喻伟忠要知道喻彦在根本就不会说这些,他的目的是离间他们姐弟俩,还是想要人晚年在自己跟前的。
“其实他不在。”
喻宁语气平平,“骗你的。”
喻伟忠:“…………”
他的药呢!
又要被这死丫头气出病了!
喻伟忠反复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次没再冒然开口,学聪明了先仔细听喻宁那边的动静——万一这次才是真的骗他,喻彦真的在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刚才他就觉得喻宁那边有点吵。
音乐,欢呼,隐约还有碰杯声。
喻伟忠预感不太好地问:
“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酒吧。”
喻宁干脆地说,“你说完了吗?我继续去嗨了。”
喻伟忠:“…………”
电话被挂断了。
喻伟忠僵坐半晌,被震到外太空的思绪才缓慢回归。
她怎么能去酒吧呢!!
这要是让傅少知道了,岂不是要大发雷霆,一个说不好离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