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情不报,肆意妄为,故意涉险,花锦鸢离开贡院的时候,成功将原本一百遍的债务,翻了三倍。
连同提早一步开溜的波儿也没能逃过,主仆同罪同罚。
然而,心情最最跌到谷底的,却是罚抄最少的花锦鹭。作为全场唯一没有发现青石板碎裂异常的当事人,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出了个假门。
当然,在今夜的京城里,与气急败坏的承恩侯一家子相比,她的这点小小沮丧又算不上什么了。
事实上,没来得及审问犯人的花锦鸢还是有一件事猜错了。
波儿抓到人的地点,并非是在承恩侯府,而是李家的一处秘密别院。
一看就是李家密谋干坏事,藏了很多证据的那种,因此波儿才会在抓到人后那么兴奋,以致于不偏不倚撞到了崔阕的枪口上。
“啪!”
重重一记巴掌声,响彻在承恩侯的书房里
“谁让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动花家的!”承恩侯火冒三丈的咆哮着,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抄起书案上的杯盏,朝着李显的额头砸了过去。
李显跪在书房里,不敢躲闪,被滚烫的茶水砸了个正着。
额头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他低着头,脸上满是不甘,“昨日儿子受此大辱,不过是想小小教训一下那个嚣张的死丫头而已,谁知道她身边那个小丫头片子功夫竟然那么好!”
“还敢狡辩!你不知道?!昨日刚与人交过手,你会不知道?!”承恩侯暴怒,又狠狠将儿子踹翻在地,“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目中无人的?!”
李显跌倒在地,一手按在了杯盏碎片上,猩红的鲜血沾染了书房的地毯。
刺痛让他分外清醒,心中的仇恨如野草一般肆意生长。
“爹,去年你还赞儿子计划周详。这次不过是因为儿子不方便亲自出手,才出了差错。儿子谨遵你的教诲,从来不敢小看过花家人。”
李显重新跪好,强压内心深处无尽的屈辱,努力面色平静的解释着。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承恩侯却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脸上涌出难以抑制的失望,“去年要算计的不过是花文晔最不成器的弟弟,尚且需要百般设局才能引他入缶。你怕是忘了当初让他脱身的是谁!”
花锦鸢!
他怎么会忘!
可那又如何?
再聪明也不过就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小丫头!
今日,他早在花家人出门之时就已经确定过,马车有两辆。一旦惊马,任那丫头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拦下四匹马!
而最千载难逢的是,那该死的贤王唐明堔居然没有亲自护送!
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他怎么可能放弃!
可谁能想到花家人走得那么慢!
会武的下人竟有那么多!
事实上,李显今日本来也是打算像先前那次一样,自己亲自出手的。
这种将花家踩在脚下的机会,只有亲自出手,才能享受最极致的成就感。
可他刚准备出门时,就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他假意闲逛,瞥到那人的影子,确定是个女人,想来定是花锦鸢因为昨日之事,派了那个叫波儿的丫鬟来盯着他。
李显虽然恼火自己不能亲自出手,但能引开花锦鸢身边一个功夫了得的丫鬟,也算大大增加了计划成功的可能性。
于是他才毫不犹豫的传了密信去别院,让手下的人替他动手。
他则干脆找了家离贡院不远不近的戏园子,一边听戏一边喝茶,只等好消息传来。
谁料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贡院的方向有骚乱传来,他才感觉不对劲。
待他回到府中,